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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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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廠長應該自己留着吃。

     昆山說,那你上次請我吃飯怎麼說?我說過我這人不喜歡欠别人人情。

    你這個人,我說了,人不錯,是可以交的朋友。

    但汽車配件的事情,還是算數了。

     杜毅說,我也說過,我跟昆山廠長交往,隻為交朋友。

    你生意做得好,定有不一般的本事。

    我能學一點,便是福氣。

    朋友之間做不做生意無所謂,生意短,人情長。

     昆山聽了杜毅這一番閑話,也是高興,說,杜毅,以後有機會,有合适你的生意,我定會挑撥你。

    你以後也莫叫我廠長,叫我昆山哥。

     杜毅感謝,又說,昆山哥說自己單身一個人,我聽了不忍心,總是想這個事。

    你那麼大家産,一個人勞碌怎麼得了,總要有人照顧。

     昆山說,我這個年歲,差的看不上,好的也難尋。

     杜毅說,昆山哥,我說個人,你看看合适不合适。

     說着,杜毅從皮夾裡取出一張照片,遞給昆山。

    昆山拿起照片,就再也放不下了。

     昆山說,這人是誰? 杜毅說,是我的小姨子,人生得好,就是眼光高,一般人看不上,隻想嫁昆山哥這樣有真本事的。

     昆山說,你不是哄我吧,哪有這樣的好事情? 杜毅說,這有什麼哄不哄的?如果能嫁給你,那是她的福氣。

    就是不曉得入不入你的法眼。

    如果有意思,我安排一下,什麼時候讓你們見個面。

     昆山拍着桌闆,說,杜毅,如果你能将照片上的人嫁給我,我索性也跟你交底,我不是辦廠料作,如果事成了,你就是我的大舅爺,我們就是一家人。

    我那裡機器工人,全由你去打理,今後廠子我們兄弟一人一半。

     雙方拍下闆,杜毅轉頭就去做小女工作,一頓天花亂墜,将小女說得動心。

    倒是老婆大女知曉杜毅将小女許給昆山的事情,十分不情願,又不敢跟杜毅頂撞,隻是每日躺在床上抹眼淚。

    杜毅曉得理虧,坐床邊端茶倒水講好話。

     杜毅說,昆山年歲是大一些,但身體比十八九歲後生還要好。

    那麼大的家底,幾世都吃不光,再說了,小女自己也願意,又有什麼關系。

     大女說,她現在小,不懂。

    以後她明白了,會恨我一輩子。

     杜毅說,怎麼會?越到以後,她就越明白自己選擇。

    女人就那麼幾年好時光,嫁個漂亮後生當然好,但幾年青春過去,又能留下什麼?我這也是為小女着想。

     大女說,你莫忘記,當年對許敏你也這樣說。

     杜毅愣了愣,半日吐出一句閑話,你又懂個屁。

     2 夜裡,昆山何天林幾個一同麻将。

    照道理,昆山讨了新老婆,這一陣走桃花運,就沒了賭運,沒想到照樣手氣旺得氣人。

    隻打到十點鐘,何天林便輸了一萬多。

    錢輸了,本就有些光火,沒想到昆山還講便宜閑話。

    昆山說,天林,今朝要不是為了陪你,我一定不要打麻将。

    我和你們不同,家裡放那麼一個筍嫩的老婆,哪有工夫麻将?早晚忙插秧都來不及。

    好了,現在這麻将一打,打到半夜,回去老婆早困了覺,真是白白浪費大好青春。

    何天林聽昆山閑話聽得氣悶,也沒了麻将興趣,草草再打一會,也就散了。

     散了麻将,何天林沒有回家,而是跑去自己工廠,一個人躺在辦公室沙發上悶悶不樂。

    自從吃過昆山喜酒,何天林這一陣的心情就沒好過。

    自己辦了這麼大的廠,要名有名,要錢有錢,什麼都比昆山那個掮客強,唯獨老婆。

    這個土八路,沒想到臨老還有這樣運道。

    本就心情不好,偏偏杜梅還要作怪。

    前段時間去香港,說是去香港旅遊,其實是去做什麼拉皮手術。

    香港回來那天,真把自己吓一跳,臉上一張皮像是人造革,又油又亮。

    還炫耀說别人誇她做了拉皮像是雞蛋剝了殼,年輕好幾歲。

    何天林厭惡得不得了,都是瞎了眼了,哪裡像剝殼雞蛋,簡直就是剛生出的紅皮老鼠。

     杜梅香港回來,何天林便沒在家裡過過夜。

     何天林想,也是奇怪,以前年代窮,每日為口吃食奔忙,倒也太平,很少想這些男女事情。

    現在錢越來越多,腦子裡卻一刻不停,後悔過去太過老實,将大好時光浪費,現在想變本加厲将那些時光補救回來,卻已沒有什麼機會。

    何天林感慨,如果能像昆山那樣再讨一個年輕漂亮女人,重新活一次,那該是多少理想的局面。

     何天林躺在辦公室沙發上感慨一陣,無意中看見沙發縫裡落了一張名片,寫着天河廣告夏美。

    看着名片,何天林便想起白天來過的那個廣東業務員。

    穿一件小西裝,裡面一件高領毛衣,将身體包得鐵緊。

    日裡談話不覺得什麼,此時想起,倒讓何天林有些心猿意馬。

    何天林看了看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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