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緻《文藝陣地》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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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三九年二月十六日

    老舍先生來信說:“……在去年年底到今年一月廿号,我出去旅行了三十多天。在行旅中,自然很難寫。東至萬縣,北至成都,沿路都走馬觀花的看了一看。看的不詳細,材料自然獲得的不多。可報告給你的,隻有:

    (一)各地方的宣傳工作還不夠。因此,本來是有益的事,卻往往被一些人說成有害,而大家也就不辨虛實,齊聲應和;甚至于實際上已身受其利,而仍故作呻吟,假裝不滿意。譬如:抗戰以來,因外貨難到,所以國貨就應時暢銷。各地方的手工業出品及糖酒煙之類的東西,幾乎都有利可收,日見昌旺。這是實情。可是,有的人竟自會說,抗戰會使物竭民貧,而且言者傷心,聞者悲歎,豈有此理!

    再如兵役問題,一般的說來,大家對中央法令都願遵從;出兵抗戰,亦所樂為。可是,有些地方,負責辦事的人,或因不了解法令,或因有意作弊,遂把事情辦糟,而引起怨言。假若宣傳盡力,家曉戶喻,則大義所在,民必樂從,而輿論所指,詭病必減。宣傳不夠,不夠!我們還須努力;努力于實際問題的宣傳,探其病源,以促各方面的悔悟,才算真正作了點事。空虛的激動,作者易流于照填公式,聽者久而生厭。

    (二)各地方都很重視‘文協’。推考其因,或因(一)各地方的文藝工作太單薄,所以因希望‘文協’能多有所推動,而重視之。(二)‘文協’的工作雖因人力财力的限制,表現的還嫌不足,可是它本身的團結,确是意誠心熱;十個月來,并沒有鬧笑話與起打。這多少總給社會人士以良好的形象。我們可以說已有了信用,隻須再加努力,我們的前途必是光明的。

    在我旅行之前,因總會來渝,中央大學與複旦大學就都有了文藝研究會,與會中取得聯絡,這次在旅途中,有機會講演,我總是講‘文協’的事,為是希望各地方的學校與文藝團體漸漸與‘文協’接近,通力合作。在内江,遇到劉砀叔與梅英諸君,他們打算成立‘文協’分會,不日在理事會當有決定。到成都,周文,劼人,蕭軍,念生,諸先生都早在等待總會來人,(不一定是我,我之到成都不過是碰巧了機會。)開成都分會的成立大會;結果,分會便在一月十四日正式成立。我想以後我們應使文藝界同人少的地方成立‘文協’通信處,同人多的地方成立分會。各地方都有了我們的辦事處,我們的工作才會收廣大的效益。以下再報告幾句‘文協’的現狀:(一)人是越來越多了。在去年八月中,我剛到重慶的時候,隻有十來個人在這裡,簡直沒法辦事。近來可好了,人是日見增多,而且都熱心參加工作。說幾位最近來的吧:王禮錫,陽翰笙,鄭伯奇,李輝英,羅烽諸先生都來了;輝英與羅烽就住在會裡。(二)因為人多了,工作也就增多。我們打算馬上出前線增刊,專載士兵讀物,運發前方。關于介紹抗戰文藝作品到國外,也正在籌備中。伯奇來此,引起大家對西北問題的注意,而馬宗融兄又非常熱心研究回教文化,于是我們打算請他們二位領導,多作些關于這兩方面的文字——希望能出專刊或增刊,使會刊更充實确切一些。(三)籌備改選。三月廿七,是‘文協’成立一周年紀念日,理當改選。這是件繁重的工作。各地方的會員,因戰事關系,今天上東,明天上西,簡直沒法通信;怎樣使他們投票呢?許多會員,通信處既不明,而且至今還未交會費;這又怎麼辦呢?成都,昆明,桂林等處已有分會,事較易辦;散處在偏僻之鄉的怎辦呢;這些問題,我們正在研究,也希望你和你能見到的朋友們想一想辦法趕快告訴我們。”

    原載1939年2月16日《文藝陣地》第二卷第九期“文陣廣播”

    二一九三九年五月十一日

    老舍五月十一日來信:“五三四狂炸,同人等幸無大損失,‘文協’安全。到北碚者有老向等,到南溫泉者有歐陽山、以群等,市内餘人不多,甚難作事。近已接洽妥,‘文協’組織前線慰勞團,可有十人至十五人去慶,留渝者當更少矣。蓬子略受跌傷,無大關系。之的财産燒光,人則安好。我與安娥、周文(适到渝)、清閣等落荒而逃,唯受虛驚耳。我有時到鄉間。時來時往,以免會務中斷。”

    原載1939年6月16日《文藝陣地》第三卷第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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