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跟你吵架的那位編輯那裡,聽到你有些不滿意于我的久不寫信給你,仿佛想同我也吵一陣,但是小弟困于家室之累,不如那位編輯那麼清風明月,已經夠悲哀了,是經不起罵的。
你的詩的意思我十分贊成(你看見《駱駝草》上署“秋心”這個名字所做的《
第六期的《駱駝草》上徐玉諾的詩真做得好,你以為如何?
前日弟寄給老闆一篇散文《
最近有些小波浪,于是乎産生了兩篇不上兩千字的文字(一篇叫做《
說到太太,記起一件事了,太太快産小孩,而北大經費卻又Romantic起來了,所以前一星期我寄五萬字(那還剩四萬字)的MollFlanders給老闆,請老闆将那一百元彙下,若使做得到,并請他把那全部翻完時所拿的一半款(bitterhalf)先彙一百元來,那是說一共彙二百元,不知道老闆彙了沒有?勞駕你問一聲,若使還未,請代催一下,我真是窮得利害,太太生兒子又非花錢不可。我恐怕你會罵我說,若使沒有這件事,還不會寫信給你,但是我不是已早說過,我經不起罵嗎?請你留在心裡罵我吧!
作猷兄丁憂回川,他的妻女弟弟托我招呼,他的太太整天歎氣,我每天辦工之後就回家,聽這無法勸慰的歎聲,一面還老是提防着太太生兒子,此外心頭還擱着無數的煩惱,就是所謂“她走了”和“苦笑”的悲哀,你看你還忍心罵我嗎?還是替我催錢吧!
跟你吵架的那位編輯,替你預備一間房子,不知你何時可以動身,來這兒同弟作竟日之談?還可以打一下牌。
子元又跑到安徽,他真是雲中鶴,他太太同福琳都好嗎?
限即回信。
弟 秋心 頓首
六月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