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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緒。

     朱佑睿明白她的顧慮,也明白她對老人家的歉疚,閉了閉眸,深吸一口氣。

     該來的,總有一天要來—— “好,我們去。

    ” 其實距離上回來到北京時也不過才兩、三個月,但程思曼卻覺得有種恍如隔世的怅然。

     那天,朱佑睿答應了和她一同來北京出公差後,事後兩人都很有默契地略過不提,隻當作是一趟單純的出差,用平常心訂機票、訂飯店、收拾行李。

     他們在三天前抵達北京,這幾天早上都在看展覽,下午就在北京各處遊玩,參觀頤和園、到天壇欣賞朗朗晴空,又或是在雍和宮品味那悠然的檀香。

     昨日他們去爬香山,此時正值初秋時節,香山上的楓葉已經染了幾分淡淡的霜意,深深淺淺的橘黃更襯得周遭風光明媚,景緻斑斓。

     朱佑睿告訴她,以前明朝皇帝的行宮就蓋在此處,夏秋時節,皇帝都會來此避暑、狩獵。

     他第一次來到這五百年後的時空,就是因為在巡獵途中遭遇一場刺殺行動…… 話說到這兒,他忽然不再說了,她也不再追問。

     再說下去,不免會提及他在現代的醫院裡醒來,才赫然驚覺自己的靈魂竟占據了别人的身軀。

     他們都有意不去說到這件事,可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忍不住會想,如果鄭奇睿的靈魂依然在人間漂蕩,是不是就會在這裡遇上了呢? 其實就算沒遇上,以朱佑睿魂魄不安定的狀況,他仍可能随時會被召回明代,但總覺得機率會稍微低一些…… 程思曼心神一凜,不許自己再深思,這樣的思緒顯得她太自私,鄭奇睿的靈魂回來才是應當的,她不能因為害怕從此再也見不到自己心愛的男人,便剝奪了他回來的機會。

     她知道,朱佑睿正是明白她矛盾的心思才答應鄭伯伯來北京出公差的,若真有歸還身體的那一天,他們都不能也不該逃避。

     來到北京這幾天,她一直用笑容掩飾内心的不安,甚至告訴自己,自己很快樂。

     的确也是快樂的,能和他一起遊山玩水,聽他細數五百年前在北京城的點點滴滴,比較古今的異同,彷佛自己也跟着穿越了時空…… “在想什麼?”清沉的嗓音拂過她耳畔,那麼溫暖,醇厚如酒。

     她轉頭望向伴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至少到今天,他們仍然在一起,有一日幸福,便享受一日吧! 她嫣然一笑。

    “我在想今天我們去哪裡玩好呢?” “我已經想好了。

    ”朱佑睿也給她一個笑容。

    “就去北海公園。

    ” “北海公園?” “我查過導覽手冊了,原來以前的皇家園林就在那裡,我和皇上常在太液池上泛舟,我們今天也去吧!” “泛舟啊。

    ”她沉吟,聽起來挺浪漫的。

    “好啊。

    ” 明朝定都北京後,在太液池以東建造了皇宮,并向南拓展水系,形成中海、南海,與北海一起合稱“西苑”,劃入皇城的範圍。

     而今日的北海公園占地約七十公頃,其中水域就占據了一半以上的面積。

    太液池碧波盈盈,有瓊華、團城和犀山台三島,分别象征着蓬萊、瀛洲和方丈,體現出古人對蓬萊仙境的向往與追求。

     對于所謂的蓬萊神仙,程思曼是不信的,可能跟心愛的人在湖上泛舟,那情景光想便覺得如詩如畫。

     她在腦海裡編織着美好的幻想,但當真正來到湖畔時,卻整個傻住了。

     太液池上的确能泛舟,可泛的卻是現代的機器船、鴨子船,既商業又廉價,哪有一點在煙波浩渺裡搖橹劃槳、蕩一葉扁舟的閑逸清幽? 朱佑睿也傻住了。

    “這什麼跟什麼啊?” 程思曼瞥了眼他驚駭的表情,噗哺一笑。

    “幻想破滅了吧?” 她是揶揄他,也揶揄自己。

     “太液池……怎麼變成這樣了?”他依舊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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