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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在昨天傍晚抵達這裡的,朱佑睿說她肯定在郡王府待得悶了,一時興起,便決定帶她來這裡盤桓幾日。
兩人在莊内用完晚膳,休整一夜後,他便領着她四處尋幽訪勝,走累了就命下人牽來他心愛的座騎,親自将她抱上馬,摟着她共乘一騎。
“……在想什麼?”
神思恍惚間,朱佑睿的呼息又往香雪耳畔吹拂着,撩得她一顆心酥麻。
她慌忙定定神,綿軟的嗓音不知不覺帶着一股甜膩的嬌氣。
“沒想什麼,我隻是……”
“隻是如何?”
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正對他發花癡,正偷偷地想着要是能夠一直這樣依偎在他懷裡,此生就不枉了吧?這多丢人啊!
“怎麼不說話了?”大手擒住她下巴,轉過她暈紅的俏顔。
星亮的眼神含笑往她身上一掃,頓時迷得她心跳狂亂,腦袋昏昏的,隻得随口說道。
“其實……其實我想學騎馬!”
他劍眉一挑,似乎很意外她會提出這種要求。
“你想學騎馬?”
“嗯。
”
“真的?”
“真的!”她用力點頭。
“不怕跌下來?”他逗她。
“不會吧?”她愣愣地眨眼,神情看起來傻乎乎的,可愛得緊。
他笑笑地睨她,星眸閃亮。
她倏地感到臉頰赧熱,墨睫微斂,小小聲地低喃。
“我有那麼笨嗎?大不了我小心一點就是了。
”
還委屈了呢!見她這難得嬌憨的模樣,朱佑睿又好笑又心癢,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軟嫩的臉頰。
“傻丫頭!”
充滿寵溺的口吻讓她臉更紅了,明眸瑩然生燦。
他又捏了捏她的耳朵,像玩上瘾似的,來回撥弄,接着低下唇來,在她耳畔低語。
“莫怕,就算跌下來我也會接住你的。
”
他的唇離她如此之近,幾乎是貼着那小巧瑩潤的耳珠,令她芳心怦然,膽小地往旁邊躲開。
“所以你是答應喽?”她一面問,一面不由自主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發熱的耳垂。
這般嬌羞甜蜜的姿态令他心中大悅,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慨然許諾後,他踢了踢馬腹,策馬狂奔。
“哎呀!”她吓得連忙側身抱緊他。
“怎麼又跑起來了?”
“要學騎馬的人怎麼能害怕呢?”他溫柔地揶揄。
“習慣就好了,乖。
”
還要她乖呢!
香雪甜甜地尋思,櫻唇悄悄彎起一抹笑,明眸璀亮,如水照清花。
女人總是喜歡被男人寵着的,而她如今才明白,一個女人在被男人寵着的時候會是如何喜悅歡愉。
從這天後,朱佑睿果然實踐了他的諾言,日日陪着她騎馬,擔心她騎久了會累,便以一個時辰為限。
饒是如此,她也夠開心了,餘下的時間兩人琴棋書畫,無所不樂,或烹爐煮茶,或去湖邊釣魚,或在溫泉泡湯,甚至還在某日親自摘了樹上的果子,釀起果子酒。
日日都有新鮮事可做,生活過得舒适閑逸,樂不思蜀,就這麼一天一天地耗下去,急得悶在宮裡的朱厚照等煩了,又見朱佑睿在信裡描述莊園的生活如何寫意,又是惱火又是欣羨,某日索性輕車簡從地出宮來訪。
知道小皇帝是瞞着臣下偷偷溜出宮來的,朱佑睿驚得闆起臉來,義正辭嚴地勸誡了他一頓,勉強留他住了一晚,隔天早上便急急把人催回去,還派出從郡王府帶出來的幾十名護衛護送小皇帝回宮。
小皇帝走得相當不情願,臨了悶悶地丢下一句。
“朕将你的人都帶走了,你就不怕萬一遇上刺客嗎?”
朱佑睿莞爾。
“臣如今既不帶兵又不當官,閑散郡王一名,誰會想對我不利?倒是皇上的安危才是最緊要的,以後萬萬不可就這樣溜出宮了。
”
“知道了、知道了!唉,一個個都這麼啰哩啰嗦的。
”小皇帝揮揮手,氣悶地擺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