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察覺自己成了衆人目光的焦點,有些困窘,小手便想掙脫大手,偏他握得很緊,一點都沒有要放松的意思。
“你……放開我。
”她小小聲地抗議。
“别人都在看呢。
”
“要看讓他們看去,又不會少了我們一根汗毛。
”他滿不在乎地道。
但她可沒他這般厚臉皮,臉蛋嫣紅如盛開的芙蓉,更加美如天仙,朱佑睿見一旁走過的粗魯漢子紛紛看傻了眼,忽地惱了,淩厲的眼刀砍過去,吓得那些純樸的鄉下人不敢再亂瞧。
他這才滿意了,微勾着唇,領着香雪這邊逛逛、那邊瞧瞧,買了串糖葫蘆分着吃,你一口,我一口,甜甜蜜蜜。
米糧油鹽、臘肉腌菜,還有其它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這些小攤子上賣的東西,朱佑睿自然都是看不上眼的,可香雪倒是覺得津津有味,就連到了人家大娘擺的繡品攤子前,也要拿起幾個荷包和帕子瞧瞧手藝。
“這大娘繡的不及你十分之一。
”朱佑睿悄悄跟她咬耳朵。
“要是你肯把自己繡的拿出來賣,看這大娘還做不做得到生意?”
香雪聞言,噗嗤一笑,不禁嬌嗔地橫了他一眼。
隻這一眼,便令他眉宇染開了笑意,她見他笑得爽朗,芳心也跟着一跳,軟綿綿地融成一團,頓時覺得自己這場悶氣堵得好沒來由。
他把她當成是那位曼曼姑娘的替身,不是早就知道的事了嗎?她又何必如此執着地想不開,弄得自己郁郁不樂?
何況無論他出自何意,他待自己是真的好,百般地溫柔呵護,從小到大,又有誰這般疼寵過自己?
罷了罷了,有些事不宜深究,有些情無須計較,她隻要能這麼守在他身邊一輩子,便是無上的幸福。
這麼一想,香雪頓時心寬了,笑顔如花綻放,燦爛得教朱佑睿炫目。
他雖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也看出身旁的女子心情變好了,而她的好心情也感染了他,更加歡喜起來。
兩人攜手在市集逛了一圈,沒買幾樣東西,可心裡都是裝得滿滿的,直到日頭逐漸轉烈,朱佑睿怕香雪受不住熱,這才提議打道回府。
她點頭同意,見他鼻頭都沁出汗水,便掏出羅帕替他拭了拭。
他抓住她的手,兩人正脈脈相望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兩個攤販不知因何事吵了起來,愈來愈多人圍觀,接着不曉得是誰先吆喝動了手,竟演變成打群架。
這番打鬧驚吓了周遭的婦孺,個個慌張地逃竄,而随侍着朱佑睿和香雪的家丁們連忙擺開陣勢,将主子和這群人隔開。
隻是這混亂的局面來得太意外,一時之間這些家丁也控制不住,被硬擠過來的人流弄得有些狼狽,倉促之間不甚緊密的包圍網便被擠散了。
朱佑睿也顧不上那些正急着防堵人群的家丁,摟着香雪便匆匆往人少的方向離開,這時迎面走來一個挑着擔子的莊稼漢,朱佑睿也沒多注意,哪知對方眼中精光一現,逮着了時機便甩了扁擔撲過來。
香雪尖叫一聲,朱佑睿連忙将她護在身後,厲聲喝叱。
“你是誰?意欲為何?”
“到九泉之下問我家王爺吧!”那人從綁腿裡抽出一把亮晃晃的短刃,臉帶殺氣,狠狠地揮舞短刃。
朱佑睿一面閃躲,一面喝問。
“你家王爺是誰?幹我何事?”
“若不是你寫信提醒那仇钺,王爺怎會功敗垂成……納命來吧!”
兩個男人堪堪鬥起來,香雪在一旁瞧着,忽地認出那人就是當初賣給自己辛香料的行商姜越。
“姜越!你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
聽她認出自己,姜越倒也不慌不忙,手上招數使得越發淩厲,招招拚命,竟是動了同歸于盡的念頭。
他巧扮成莊稼漢,在莊外守了十餘日,好不容易等到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