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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的少年握槳一劃,劃開圈圈漣漪。

     少年正是當今天子朱厚照,自即位後便争議不斷,種種出格之舉令衆位老臣搖頭感歎,深感憂慮。

     那些文武大臣都覺得小皇帝舉止不端,可朱佑睿知曉,他隻是活潑喜鬧、向往自由而已,若非生于皇家,恐怕他早已如同那些江湖子弟一般,背起簡單行囊,遊曆四方,增廣見聞。

     “都說天子垂拱而治天下,照朕看,一個人整天被關在這狹隘的宮殿,來來去去就這麼一方小小的天地,哪裡會真正懂得民間的疾苦?光看他們的折子,就知道哪裡鬧旱澇了,哪裡又有了盜賊,可這旱澇之災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景,盜賊橫行又是如何霸道,朕哪裡知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卻連一個北京城都出不去!” 小皇帝抱怨連連,這話平素他也就隻能跟幾個内宦說說,讓那些外臣聽了怕是一口一個進谏,可在朱佑睿面前,他知道自己無須避諱吐露真正的心聲。

     朱佑睿微微一笑。

    “皇上心裡的苦,臣明白。

    ” “你真能明白?”小皇帝睨他一眼。

     “臣自幼為世子,十歲承郡王位,身邊的人也是小心翼翼地捧着、跟着,除了偶爾蒙皇恩召見入京朝觐,臣亦是半刻離不得封地,天下之大,我視野卻隻有那方圓之地,臣不甘心,這才會向皇上讨旨,甯願到邊疆當一小兵,也要好好看看我朝大好河山。

    ” “如今你倒是建功立業,還斬殺了鞑子頭目,唉,朕真羨慕你,什麼時候朕也能當個大将軍,親自領兵出征?” 朱佑睿面色一變,張口欲言,小皇帝見狀,不耐地揮揮手。

    “得了,你可别跟朕說什麼皇上萬萬不可,朕聽都聽膩了!” 朱佑睿笑了。

    “不是的,皇上,臣是想說若是皇上做那領兵的元帥,臣就做您的左右骠騎将軍,跟随皇上一同開疆拓土,成就男兒偉業。

    ” 小皇帝聞言,倒噎了一口氣,半晌,才瞪着他說道。

    “佑睿啊佑睿,要是那些老大臣們知道你這個皇叔跟朕說這番話,怕不罵你邀寵、奸佞!” 朱佑睿滿不在乎。

    “自皇上允我從軍那一日起,臣在他們心裡就已經是奸佞之徒了。

    ” “好好好!”小皇帝開心極了,毫不顧忌地伸手就往朱佑睿肩上拍了拍。

    “你這個奸佞之臣,朕這個不三不四的皇帝身邊怎麼能少了你這種人?哈哈。

    ” 兩人相顧而笑,名義上他們是君臣,是皇叔與堂侄,可這些年來,兩人之間的相處便如同兄弟一般,和睦融洽。

     隻有不按牌理出牌的小皇帝膽敢三不五時便将一個郡王爺從封地召來京城,也隻有潇灑肆意的朱佑睿不怕衆臣懷疑他心存不軌,遠離封地長住京城,還面不改色地接受皇帝禦口親封為威風凜凜大将軍,賜下将軍府。

     “話說你這仗也打了,功也立了,還當上了将軍,有人可是求到朕這邊來了,希望能和你做親呢!” 朱佑睿神色一凜。

    “什麼意思?” “别裝傻了!”小皇帝擠眉弄眼,不懷好意地笑道。

    “你都二十好幾了,這親事也該訂下來了吧!” 朱佑睿劍眉一蹙。

    “臣的元配去世尚未滿四年……” “都快四年了!難不成你做丈夫的還要為妻子服喪嗎?”小皇帝打斷他。

    “朕想過了,你這将軍兼郡王府不可一日無人主持,你說說看有沒中意哪家的姑娘?朕為你賜婚!” 賜婚啊。

     朱佑睿有口難言,事實上經過前次婚姻,他對娶親一事已經怕了,可總不能一輩子都單身不娶,還是得為家族留下血脈。

     可女人真真是麻煩的玩意兒!如今他的後院雖說沒有正妻,倒也有幾個侍妾,平日不是争風吃醋鬥心機,便是迎風做那哀婉流淚之歎,教他起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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