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便想讨饒。
“思曼啊,你也曉得我是哪種料,公司的事我根本一竅不通,不懂也不想懂,老爸讓我代理他的職務是想逼我跳樓嗎?”
“他不是想逼你,是想磨練你。
”
磨練!
這兩個字令鄭奇睿背脊更加泛涼,他涎着臉笑道。
“你就算趕牛也得讓它停下來吃個草對吧?我今天從九點就進公司,到現在都快晚上七點了還不能下班,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我不一樣陪你到現在了嗎?”程思曼粉唇一撇,才不理會他裝可憐。
“這些文件你一天都看不完,怎不檢讨你自己的工作效率差?”
“是你不讓我看完的!”鄭奇睿提高聲量抗議,眼看兩道犀利的眼刀又掃過來,他顫了顫,連忙壓低嗓門,一派委屈地嘟囔。
“明明簽個名就好嘛,你非要我每個字都看過,還得解釋清楚是什麼意思給你聽……”
“難道你看不懂的文件就想随便亂簽嗎?”程思曼冷冷打斷這番無力的辯解。
“萬一被下屬騙了怎麼辦?你想在董事長生病的時候讓有心人将公司掏空?”
“怎麼會呢?不是還有汪伯伯嘛!他可是我們公司最英明有為的總經理。
有他的掌舵,再加上其他主管同心協力,公司不會有事的。
”
鄭奇睿笑出一口健康的白牙,笑容看起來爽朗又純真。
程思曼呆了。
不是因為他笑得太帥,而是因為他腦子的構造太神奇,神奇得讓她暈眩又想吐血。
他是真的相信那個汪大器嗎?這傻孩子!居然看不出來那家夥正是對公司虎視眈眈的一匹壞野狼……傻瓜啊傻瓜!怪不得董事長生病後,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獨生子了。
“鄭奇睿,你真是沒救了。
”程思曼目露同情,語氣又帶着些微鄙夷。
“你說什麼?!”鄭奇睿不爽了,蓦地惱羞成怒。
“程思曼,你搞清楚,你是老爸派來幫我的秘書,不是我親媽!你該對你的直屬老闆用這種講話态度嗎?”
唷,現在是拿他公司小開的身分壓她嗎?
程思曼伸手撣了撣衣袖,一派氣定神閑。
“正确地說,我的直屬老闆是董事長,他隻是暫且把我借來輔佐你。
這在古代來說,他就是太上皇,你是還沒長大的小皇帝,我就是顧命大臣……不對,董事長還沒卸任呢!你頂多隻能算是臨時監國的小太子,我當然有資格教訓你。
”
“什麼小皇帝、小太子?”鄭奇睿嚷嚷。
“我已經滿三十歲了好嗎?早就是大人了!”
“是啊,三十而立,可你摸着良心問你自己,你真的有立起來嗎?你比古時候那些早早就繼位的小皇帝還不如,人家至少還知道每天要上朝,跟大臣商議政事,你呢?隻是讓你看幾份奏折你就哀哀叫。
”
“程思曼,就跟你說了,不準你這樣對我說話!我是你上司!”
“那你就拿出上司的樣子來。
”
第1章(2)
兩人相互對峙,誰都不想讓步,可終究是鄭奇睿感到氣虛,唉,也不知怎地,他認識這女人好幾年了,以前隻當她是老爸一時大發慈悲助養的野丫頭,還能對她耍耍少爺的威風,後來她進公司跟在老爸身邊,一步一步爬到首席秘書的職位,他便漸漸在她面前有些直不起腰杆來了。
他恨得磨牙。
“好好好,我認輸,我鬥不過你。
”頓了頓,索性放下臉皮豁出去,反正他在她面前早就很沒尊嚴了。
“思曼啊,我真的累了,而且肚子也餓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再繼續好不好?”
她凜然不語。
雖然她沒說話,可從她雙手自然垂落的動作,他看得出她有些心軟了,連忙把握機會,更加眨巴着眼睛裝出一副可憐樣。
“思曼思曼,我知道你最好了,我想吃披薩,公司對面不是有家義大利餐廳的披薩做得很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