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已經無法準确無誤,并且冷靜地做出判斷,甚至在一天中讓證人連續發生兩次意外。
兩次!這根本是不被容許的疏忽!連一次都不應該有!
如果他再繼續保護她,隻是讓漏洞越來越多,更是拿她的生命當賭注。
他無法承受看着在意的人受傷害的打擊,倒不如讓無關的人來負責她的人身安全,都好過他重蹈覆轍的可能。
頹然倒回沙發,他已無力多想,也沒有其它選擇。
待朝陽照入窗口,早已清醒的徐家聿靜靜地坐在客廳,等候張芳妤梳洗完畢。
雖然昨天遇到那件詭異、令人汗毛直豎的事情,但她一想到徐家聿就在門外,隻有一牆之隔,她心裡就很平靜,最後仍能安然入睡。
打開房門,徐家聿聞聲站起面向她,臉上有着疲憊的神情,下颚也遍布青青的胡碴,那模樣,好像當初他剛奉命來保護她時的情景。
「早安,徐警官。
」她一如往常打招呼,但她更想說的,是「你怎麼了」。
他是不是又做惡夢了?
「早。
」徐家聿望着她,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原本想說的話還是吞了回去。
反正,不差那幾分鐘。
「我們走吧!」張芳妤對他一笑,但他卻依舊一臉肅然,更多了生硬,讓她頓時有些失落,也有些不解。
在電梯裡,兩人各據一角,一片沉默,本來很短暫的時間,現在卻覺得異常的漫長。
他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張芳妤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心,這段日子來,那些暧昧的情景一一浮現,不知為何,雖然明知不應該,但她真的沒辦法讨厭這些接觸,甚至有些意猶未盡。
她不敢細想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她隻知道這樣還不夠,她内心的渴望還有更多,渴望着更多的情感寄托——
喝!張芳妤被自己強烈的欲望吓到,她覺得自己像隻失去理智的飛蛾,奮不顧身地撲向焚身的火焰。
擡頭望向徐家聿,發覺他也同樣看着自己,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對上後,隻覺周圍彷佛飄散着一股濃甜酸澀的味道,而時間凝滞不動——
壓抑着内心的沖動,兩人努力忽視氣氛的催化,誰都沒有先開口,各懷心思。
在胡思亂想中,電梯終于抵達一樓,走出大門,見到等在外頭的人,讓張芳妤猛然一愣。
楊警官?她為什麼在這裡?
「早!」楊警官不知道她内心的疑惑與驚詫,充滿朝氣地問候着。
張芳妤轉頭看向徐家聿,卻看見他一臉平靜,好像早就知情。
「這……這是怎麼回事?」隐約知道答案并不是她能接受的,她還是問出口。
「學長?」楊警官也看向徐家聿,難道他沒有跟張小姐說嗎?
「抱歉。
」這話是對張芳妤說的。
因為他不知道怎麼開口,也……不想對她說這件事。
不待她反應,徐家聿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
」張芳妤沖上去拉住他。
「難道你都不解釋,就這麼一走了之?」
「楊警官會告訴你。
」别逼他開口,他要怎麼說,因為自己沉溺在如幻想般的暧昧氣氛中,以緻于降低警戒,讓她差點陷入危機?
他怎麼說得出口,昨夜的種種,讓他暫時忘記了自己的職責?
他更不能說,握在手心的溫暖,已經占據了他的所有思緒,已經讓他無法理智地做出判斷,隻會讓她一而再地陷入險境。
「你為什麼不說話?是昨天發生的那件事嗎?」現在能想到的,大概就是遇上那個怪人的事。
不過,最後還是什麼危險也沒發生,不是嗎?為什麼要換人保護她?
「是我失職,我讓……重要證人暴露在危險之下。
」他強迫着自己說出最官方的說法。
重要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