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放不下我啊!張芳妤心裡的急切,在眼中凝成兩汪淚。
但他的回應,卻是無聲地松開原本握住她的手。
這舉動讓張芳妤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接連滑落。
「我送你回去。
」
「不要——」她放聲大喊。
「我不要你送——」
見她轉身要逃,徐家聿一跨步、一伸手,就拉住了她,并且用他強而有力的大掌,緊緊箍住她纖細的手腕。
「放手!」張芳妤含淚瞪着他,不斷掙紮着。
「我送你回去!」他又說了一次,聲音不大,卻充滿着堅定與不容抗拒。
無法撼動的态度終于讓她屈服,張芳妤像是失去了所有動力,乖乖地低下頭,任由他拉着她往回走,腦中一片空白。
徐家聿已經分不清楚,如此緊緊地握住她,是怕她再度逃脫,抑或是潛意識裡根本不想放開她。
過去,即使緝捕再窮兇惡極的罪犯,他也不曾像現在這般膽怯過,他甚至不敢回答她的問題!
因為那問題的答案,他完全不敢去想,因為他面對的是一個目擊證人,一個在他勤務中必須保護的人,而執行勤務的時候,不容許摻入私人情感。
對她的眷戀,他隻能放在心中,用理智深深掩埋,即使掌心裡傳來如電流般的觸覺,不斷沖擊着他早已焦躁不安的心,他也隻能咬牙忽略。
他們一路沉默着,牢牢握着她的大手,不曾松開過。
直到張芳妤家樓下,他撥了電話請楊警官下來接她,門開的卻那,他才放開她。
看着她走進大門的落寞背影,他竟有種怅然若失的感覺,腳步無法移動半分,一直到楊警官來電告訴他,張芳妤已經睡下,他才默默轉身離開。
第7章(1)
初夏的午後,天氣轉變極快,烏雲籠罩住了整片天空,沉悶的空氣讓人喘不過氣。
一眨眼,豆大的雨滴落下,打在窗上、傘上,夾雜轟隆隆的雷聲,沙沙的噪音不斷徘徊耳畔,令人心煩。
撐着傘,一面躲避着汽車呼嘯而過激起的水花,張芳妤走在何仲豪與楊警官之間,一行三人靜靜地走着,沒有人開口說話,氣氛相當凝窒。
那一晚,因為酒精催化,張芳妤與何仲豪都做出令對方尴尬的事情,兩人一樣的不可置信,一樣的無言以對。
沒有人先開口解釋,也沒有人先道歉,在張芳妤的想法中,不管是誰先說對不起,隻要原諒了對方,就好像默默同意這樣的行為,這是她遲遲無法開口的原因。
楊警官目睹了那天發生的事,看他們處于冷戰狀态,便很識相地置身事外。
突然「刷」地一聲,劃破了無聲的沉默,一輛靠近人行道的汽車因速度飛快,濺起一陣水花,将三人淋得狼狽。
何仲豪還來不及開口咒罵,「肇事」的車輛已停在不遠的前方,車門一開,三個黑衣人走了出來。
楊警官見狀,顧不得自己也是一身濕淋淋,連忙擋在兩人前面,提防地看着來意不善的人。
那三個黑衣人走過來,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彼此交換個眼神,三人倏地分散開來,似乎打算一人對付一個。
何仲豪見其中兩人往他和張芳妤走來,先是退了兩步,雖然他和她尚處于冷戰的氣氛中,他仍是将張芳妤護在身後。
「你們想做什麼?」
那兩個黑衣人完全無視何仲豪的問題,不停往兩人逼近。
「你們——」話還未說完,他就感到有個冷硬的東西抵住他的額頭,何仲豪心裡一震,手中的傘也拿不住,落到地上。
雨打在臉上,模糊了視線,張芳妤抓住他的手傳來陣陣顫抖。
他的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望——
不知從哪又冒出另一個黑衣人,楊警官敵不過兩人圍攻,終于被他們制伏,連掏槍的機會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