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靥染遊絲,春思難持,東風莺燕語花枝。
大塊多情人不識,總是堪悲。
紅葉寫新詩,無限相思帝改為抽象的人本身,倡導普遍的人類之愛,為此制定了獨,寶容清減鏡台知。
總有江郎傳彩筆,欲會無期。
右調《浪淘沙》
江潮自進香歸,明日起來,将吳小姐花箋展玩,越覺可愛,心上徬徨無措。
要到雪婆家去,天又大雨不止,一連落了十餘日。
江潮日日在書齋中納悶,先生也不在館,他也無心緒讀書。
江老與陸氏見孩兒飲食減少,神思昏迷,隻道有病,老夫妻兩個甚是擔憂,要請醫人診視。
江潮在父母面前再三說不肯服藥,父母也隻得罷了。
明日天色微晴,江潮早起,對父母說道:“孩兒因連日雨天納悶,所以微疴難愈。
今日天晴,待孩兒出去閑步一回。
”陸氏道:“可要着人随去?”江潮道:“不必人随。
”一徑到氤氲廟前去訪雪婆了。
正是:
情多偏惹恨,何似薄情高。
且說吳小姐,自出殿内小角門,柳婆與兩個丫環迎住,道:“各處尋覓不見,小姐為何坐在此間?”雪婆反埋怨道:“你們好沒正經!隻顧自家作樂,全不照顧小姐了。
若非老身服侍他在此靜坐,小姐嬌怯怯的身軀,可不被人擠壞了?倘不見了小姐,你們怎好回去?”衆人不敢則聲,都謝雪婆照顧,一群婦女開路,出了殿門。
小姐上了轎,見江郎緊緊跟随,心裡道,“難得這樣有情美貌的少年才子。
若與他為配,也不枉了我的才貌雙全。
”看他與雪婆說話,隻恐家人覺着。
後來見他漸漸站遠,看他下船,十分注意,小姐也十分怅别。
下了船,雪婆因耳目衆多,不好題起。
隻見小姐在袖裡取出那春箋,孜孜細看,不忍釋手。
一路無話。
到了洛神橋,上岸,夫人已有使女們随着,在門首懸望了。
小姐下了轎,見了夫人的禮。
夫人道:“我兒,你從不曾出門,今日出去一日,使我一心懸念。
”小姐謝了母親。
雪婆随進香房,同吃晚膳,要在小姐房中安歇。
夫人許了,教雪婆同曉煙睡在小姐床邊。
曉煙先睡着了,小姐還未要睡,坐在妝台前燈下,又将江潮詩箋詳玩。
雪婆乘此人靜之時,悄悄的說道:“江相公才貌雙全,真正是個風流情種。
老身看将起來,世間也再沒有這樣第二個了,正好與小姐作配,是天生的一對夫妻。
他又十分注意小姐,不知小姐意下何如?”小姐藏過春箋,低頭不語。
雪婆揣知小姐的心事,故意長歎道:“咳!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豈不可惜?”小姐低低說道:“雪婆,自古道‘紅顔薄命’。
我身不由己,縱有憐才之念,亦付之無可奈何耳!”雪婆點首道:“既然小姐亦有此心,江郎也不枉了多情也!隻是小姐視作尋常,江郎小小年紀,早已害了相思也。
”小姐低頭不語,不覺淚下。
雪婆道:“佳人才子相憐相愛,自古有之。
小姐不必傷懷,都在老身身上,管取成其好事。
”準準說了半夜話,無非是些憐才惜貌、挑動春心的言語。
忽聽得窗外雨聲傾注,一連落了數日。
雪婆去不得,時時在小姐房中作伴。
一日天好,雪婆要回,小姐道:“再住一日,等地上幹了好走。
”雪婆道:“我已說向小姐道的,那江小官人别的時節,說明日就來尋我。
連日大雨,今日初晴,他必然要到我家的,不可失約。
”小姐點頭。
雪婆謝别了,又叫曉煙喚他轉來,低低說道:“你若見了江家哥哥,不要說些什麼,你後日千萬就來,我在此望你。
”雪婆道:“我都曉得了。
小姐放心,我自然來的。
”雪婆又去謝了夫人,夫人道:“你常來走走。
”雪婆道:“自然,自然。
”一徑出門去了。
不一時,走到氤氲殿前,隻見江郎先已在她家門首等候。
見了雪婆,滿面春風,深深的作了一揖。
雪婆道:“難得這般志誠的相公!我因天雨,住在吳衙數日,才别得小姐,不知小相公已先在此了。
”江潮道:“我自别小姐之後,抱病數日,今日天晴,特來探望。
到了氤氲大帝廟前借問,不想貼壁間就是。
又見鎖門在此,正在此沒情沒緒,不想婆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