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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慈航渡慣作陷人坑 連理枝陰謀劫妹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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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正是: 遠不遠千裡,近隻在目前。

     他竟在姑媽那裡,安眠善食。

    "富春道:"是便是了,陶家那老天殺的,平日不合于我,他性子又不比别的,難以輕惹,這怎麼處?"王乙道:"大爺還不知麼,陶老兒已到京久了,小陶也去了,慮他怎的。

    "狗低頭聽見這話,便手舞足蹈的道:"你何不早說,使我憂疑半日。

    "卻又頓住了口。

    王乙道:"大爺還想什麼?"狗低頭道:"倘他選了官回來,那時曉得我又難為自己妹子,人在他家中的,必然不肯幹休。

    "王乙道:"且到那時再處。

    小姐不過是他的内侄女,難道做哥哥的倒做不得主。

    倘有後言,竟把惡水澆他便了。

    十分不好在老者面上用工夫,隻說他兒子要謀占表妹為妾,看他怎樣回你的話。

    "狗低頭便拍手大笑道:"妙妙。

    "正所謂: 諸葛全無用,陳平總不如。

     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原來狗低頭意思,道他母親在日,把妹子如同掌上之珍,不惟分給他花園田地,自然還有些金珠細軟,一向心懷不良。

    及至母親死後,妹子又守定規矩,無隙可乘。

    也是事非偶然,那日俞甲、王乙來報了一個小後生,在花園中窺看小姐,他正中下懷,即叫多少兇徒們,到園中捉住湛生,把他陷奸陷盜,送官治罪。

    滿拟妹子所有的東西,一鼓而擒,還把他着實出醜一番,賣到遠處為娼,又有一注大财。

    怎奈湛生越牢逃走,妹子又知風遠避。

    當時隻拿得田園家夥之類,那些細軟,都是妹子帶去了。

    故此一向不肯放下,各處尋覓。

    今番王乙報與他消息,便商量去搶杏娘,劫其所有之物。

    說說笑笑,歡喜不疊。

    誰知吉人天相,果然不差,若杏娘身子坐在陶家,沒一個傳報他消息,卻不是: 甕中捉鼈,手到擒來。

     苦苦的兩人商議說話的時節,被老家人梅盛偷聽了這些說話,他便一口氣跑到陶家,見了陶夫人,忙問道:"小姐在那裡?"他的禍事又到了。

    "老夫人慌請杏娘出來,問梅盛道:"怎的我禍事又到?"梅盛便一五一十,把他們的言語,細說與小姐知道。

    杏娘便如天打的一般,那裡說得出半句話。

    還虧佛奴有些膽量,便道:"小姐莫要如此,如今作速再到一處躲避為上。

    "杏娘哭道:"走到那裡去好?不如原死了罷。

    若是走了,必然遺累姑媽。

    "陶夫人道:"隻要你有處走開,我同阿嫂在此,諒亦無害。

    難道不見了你,拿了我去不成。

    "佛奴催促道:"夫人之言,甚是有理。

    此事自與夫人不相幹,目今莫要管有處躲沒處躲,且把身子走遠一步,慢慢商量。

    "杏娘無奈,隻得叫佛奴扶了,走出後門,也不及好好别過夫人表嫂,竟一路狼狽而走。

     話分兩頭,且說梅富春,當下與衆人商議定了,大排酒席,三四十人,極歡暢飲。

    到得三更盡四更初天氣,各各整備停當,火繩火把,木棍鐵尺,竟如一夥大盜。

    到得陶家門首,前後守把定了,便乒乒乓乓打進裡面,唬得陶夫人及媳婦慧姑,并一家老小,俱在睡夢中驚起,在黑暗裡亂撞亂跑,躲避不疊。

    那班人一徑打到裡面,各處搜尋,早已不見了梅小姐。

    齊聲嚷道"不好了,孤兒又走了。

    "如今一不做二不休,便把陶家家中東西,劫個罄空,即一哄而散。

    到得衆人散後,那陶家家人還不敢出頭。

    又停回,不見了聲息,方才出來,探頭宿腦。

    看看夫人大娘房中,打得雪片一般,正不知夫人大娘還躲在那裡。

    及至夫人與慧姑出來看時,早已劫去許多金寶細軟等物,陶夫人便放聲大哭道:"誰知好端端坐在家中,禍從天降。

    "不說陶夫人傷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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