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知道他的意識不清,她才敢放心大膽的告白吧。
“夠了,我、我才不相信你們口中的關心及擔心,我爸口口聲聲說愛這個家,還不是有了外遇,我媽說她是全天下最關心我的人,還不是離開了我,連她……說最喜歡我的她……也走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炎仰修爬亂了頭發,無力的跌坐在地,“爸死了,她也死了,媽明明如願以償,為什麼沒有留下來彌補我這幾年來失去的一切?為什麼?”他不停的喃喃自語。
“你還有我……我們呀。
”他的表情茫然,像個孩子般無助的教人心疼,她佯裝輕快的安慰,“我和詠情、勁涯還有東冥,我們都會一直陪着你的。
”
“陪着我?如果炎家沒有給你們财富、地位,你們對我還會有什麼感情?”連自己的親人都狠心的離他遠去,他還能再相信誰?
“我對你的感情就是真的。
”她的音量低不可聞,卻清楚的傳入了炎仰修混沌的腦袋裡。
他笑了,笑的好空、好虛、好脆弱,混雜着酒氣與熱氣的呼吸在炎仰修将她擁入懷中之後,竄進了溫想熏的鼻尖。
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這樣靠近,溫想熏一時間不知作何響應,隻能呆呆的讓他的唇在她身上肆虐。
當她身上一涼的時候,她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她無力反抗,也不想反抗,她一直是偷偷愛戀着他的,把自己毫無保留的交給他,她很确定自己不會後悔。
炎仰修滾燙的身軀緊緊擁着懷中的溫暖,他的心好涼好冷,極需有個人替他取暖,雖然意識有點模糊,但緊貼着他的柔軟卻奇異的讓他緊繃的神經變的平穩放松。
……
他和她是酒後亂性還是一時天雷勾動地火?溫想熏沒有答案,當她隔天在他臂彎裡醒來,對上他深不見底的幽暗眸子之時,雖然有些羞愧,但卻更确定了自己的不後悔。
不知醒來多久的炎仰修,深深的望了她好久好久,她猜不出他平靜的表情下在想着什麼,也不知道他是否會誤會她是主動投懷送抱别有居心,就在她想問出心底的疑惑之際,他就如同接下來三年他最常做的事情,以吻封緘了她所有想說的話。
在她十八歲那年,她遇上了他,整顆心都交給了他,在她二十歲那年她把自己給了他,就這樣在接下來的好幾年她在想愛又不能愛中掙紮,成了他唯一的床伴。
幽幽的張開眸子,躺在床上的溫想熏有一時間無法分辨現實還是夢境,她已經好沒有夢到過去的事情了,才剛入睡,過去發生的事情就像播映電影一樣的重現在她腦海,曆曆在目,仿佛隻是昨天。
三年了,一千多個日子裡發生的事情都好像是夢一樣,隻是這個夢真的好長,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才會清醒,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清醒的一天?
本來她一直安于現狀,即使偶爾心裡糾結酸疼,起碼确定她心裡的男人仍專屬于她一人,她太天真也太愚蠢了,竟忘了去準備可能失去的那一天。
沒想到會這麼快,還不夠,真的還不夠!每次以為已經愛到了極限,卻發現自己還是越來越愛他,她真的越來越不知足了,早該作好心理建設去面對夢醒的那一刻呀。
隻是現在,她真的希望一切都隻是在作夢,無論是喜是悲,都是作夢該有多好,起碼現實中的她永遠不會貪戀得不到的東西,而承受着失去一切的心酸。
第4章(1)
老闆要她放下任務,千裡迢迢從普羅旺斯趕回來的目的居然隻是要同樣身為女人的她和想薰一起嚴密保護一個女人?
這是有沒有搞錯?在自個兒的地盤上,以溫想薰的能力再加上東冥,同時保護一打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仍是綽綽有餘的吧,為什麼還要特地征調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