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什麼?”他依舊冷淡。
柯雨璇哽咽哭了起來,無力地哀求:“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你是變态的,我好不舒服,你不要丢下我,我沒地方可以去……”
她覺得自己好可憐,在這麼悲慘的時候,她連一個求救的人都沒有。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非得求助一個與自己素昧平生的男人。
曹垲沉默不語凝望她哀求哭泣的臉,心底仿佛有什麼奇怪的感覺掃了過去,然後便做了一件平日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他恐怕也不會妥協去做的事。
他将她從地上攔腰抱起,沒說一句就往屋内走。
“我的東西……”這次她主動攀住他的脖子,一點也沒有抗拒的意思,卻擔心地張望被他丢出來的兩卡小皮箱。
雖然皮箱裡沒有值錢的東西,但兩卡小皮箱是她對父母唯一的回憶。
她跟父母寥寥可數的幾張合照,也被她珍藏在小皮箱裡。
“你以為那些東西會有人偷嗎?”他的口氣極其平淡,卻能讓人清楚感受到他字裡行間的嘲弄。
他本來也沒打算把她的東西丢在門外。
在将她安置好之後,他自然會将她的東西撿回屋裡,乃以他之前才會将她散落的東西從泥巴裡撿齊跟她一起帶回來一樣。
莫名地,他就是覺得那兩卡小皮箱,跟皮箱裡的東西對她很重要。
“可是……”她很擔心東西不見。
“我會幫你拿的。
”他打斷她想說的話,禁不住想翻白眼。
“謝謝你。
”這回,她在他懷中偷偷觑着他剛毅的臉,乖乖道謝了。
他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好相處,不過他應該是很好的人吧。
“不用謝,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
曹垲不帶好氣地咕哝,不知自己在招惹什麼麻煩。
咳、咳咳、咳……
半夜,柯雨璇穿着曹垲給的衣服,睡在他客廳的沙發上卻不斷輕咳着。
她在半夜半量中輾轉反側,發燙的額頭也不斷冒出冷熱交替的汗珠。
曹垲在她睡前給她吃了一個感冒藥,很顯然是沒什麼效果。
卧房中的他在幾番猶豫後,終究還是從房内靜靜地走了出來,站在沙發旁俯視着她緊皺小小眉頭而十分不适的臉龐。
他家裡的空間極大,不過除了卧房以外都打通成開放式空間,他沒有多餘的房間也沒有多餘的床,所以隻是丢了一套棉被和枕頭給她,而她對收留自己的他亦表現得感激涕零,所以他對讓她睡沙發的事并沒有感到不妥。
他不可能把床讓給她,而他的沙發也大到可以讓她當床。
隻是,眼見她小小的身子蜷縮在沙發裡,還在睡夢中不斷輕咳、高燒冒汗,一種莫名的愧疚感在他心底蔓延開來。
但他不會承認,他也有所謂的同情心。
幾秒後,他還是在沙發旁蹲下來,将溫厚掌心覆蓋在她滿是汗水的額頭上。
感覺到她額頭燙得不像話,他不禁低低咒罵,什麼鬼藥吃了一點用都沒有。
“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他拍拍她的臉,試圖将她喚醒。
萬一她在他家死掉了,他卻連她的來曆和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豈不是可笑到了極點。
他可不想冒這風險。
“我不要去……”她微微撐開眼皮,卻隻是對他搖頭。
她不舒服,哪裡都不想去。
“起來,你非去醫院不可。
”他拉她的身體,不容拒絕命令。
都什麼時候了,這女人還在跟他說什麼不要去。
“我說我不要去!”痛苦不已的她扭動,拒絕被他拉起。
下意識裡,她也擔心自己被他丢在醫院不管。
“你鬧什麼脾氣?”隐約有些發怒的他冷問,再次去拉她的身體,“不去醫院難道你想死在這裡嗎?”
這女人太不聽話了!
“我不去,我說我不去!”她在昏眩中憤怒地朝他雙手攻擊,一瞬間又緊緊抱着棉被不放,像是痛苦不已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