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忌妒,要是她當年有想到這個方法的話,會不會現在站在這裡,趾高氣昂地自稱是路太太的人,就是她!
“話不能這樣說,也、也是有緣嘛!呵呵!有緣!”另一名男同學趕緊跳出來打圓場。
“不是啊!什麼年代了,你說奉子成婚就算了,上床就要結婚?死得太無辜了吧!”她不甘心!不甘心啦!“我可以看看那個刺青嗎?”
安韶荭緊握着雙拳,指尖幾乎刺入掌心,她不懂,路宙翼有必要這樣給她難堪嗎?望着她名義上的丈夫,那眸光像是在向他要個答案,也像是給他作主的權利。
如果他真的同意,讓别人看她的刺青的話,那她就認了!
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路宙翼的眉心皺起幾個折,再看見安韶荭怨怼的眼神時,他心跳亂了幾拍,略帶心虛地别過眼,不敢看她。
因為他傷害她,也縱容别人傷害她,所以他心虛?那她設計他的事,怎麼不見她愧疚?
想起那個曾撼動他的刺青,可能也隻是一個手段而已,路宙翼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要再被那雙看似清澈,實質心機深沉的眸光欺騙。
安韶荭誤以為他側開臉,是默許了那個女同學的要求,她心頭狠狠一顫,忽然懷疑這個男人,就是她用心愛戀的路宙翼?
她緊閉上眼,不許自己在外人面前掉淚,她緩緩脫下小外套,還好今天她長袖上衣裡,有内搭一件長版的坦克背心,挖背的設計正好替她省去裸露的窘境,她可沒有随時在任何人面前脫光的膽子。
路宙翼沒料到她真的照做,那張蒼白、失去生氣的容顔,糾結他的心頭,又酸又痛,他一時竟忘了要阻止她賭氣。
“挖賽!真的刺在身上耶!”
“好酷喔!不會痛嗎?”
“天啦!真的有夠笨的!”雖算是情敵,但同為女人,看見路宙翼對安韶荭的态度,女同學口氣裡隐隐有份同情,“快把外套穿起來啦!難看死了!”
安韶荭唇邊泛起一抹苦笑,她有聽錯嗎?連外人都會可憐她,她愛到深處的男人,如何可以做到不為所動?
到了今天,她總算明白,她自以為可貴的記号,原來可笑至極……
随意找了個理由,把安韶荭趕出書房後,一整天,路宙翼的心頭,像讓人用千斤頂壓着一樣難受。
照理說該怨恨的,是他這個被設計的人,怎麼到頭來,可恨的人反倒好像最可憐?他是故意想讓那女人了解他的不平,但本欲點到為止的羞辱,卻來不及喊停。
她有笨到不懂拒絕嗎?為什麼要傻傻照辦?更讓路宙翼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不僅沒有出氣後的小小快感,甚至他明明陳述的是事實,他卻後悔答得太老實。
半年了……他如何想抗拒、逃避,也過了一段日子了,那女人為什麼一點放棄的迹象都沒有?
丈夫長期冷漠相對,做妻子的難免會委屈,那女人仿佛毫不在乎,一樣默默地守在房間,等他徹夜未歸,或者上床後他粗暴的對待。
天氣涼了,他常常在書房醒來後,會看見桌上有杯熱咖啡,或者熱牛奶,不消他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即使他故意視若無睹,漠視她的愛心,隻要他在書房過夜的晚上,隔天早上依然會有一杯,親手沖泡的熱飲等他醒來。
當全家一起在飯桌上,她聽見他接到新的廣告案類型,便會默默替他搜集可能需要的資料,甚至将近幾年同樣性質的廣告,剪輯在一起供他查找,刺激創意也避免不小心出現雷同。
她自己也要上課趕報告,哪來這麼多閑工夫?他有理由懷疑這又是她的心機,想表現體貼,還是想逼他乖乖回房的溫柔手段,可是時間長了,她還是一聲也不吭,就是安安靜靜的,用她的方式對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