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聽着希希的直播節目,四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關上收音機,他便看向大樓唯一的出口,等着自己期待已久的人。
隻是節目完結後三十分鐘,也沒有幾個人從大樓走出來,而且走出來的隻有男人,而沒有女人。
方碩等得有些焦急了。
他知道希希的節目全都是直播,沒有錄音的部分,所以希希一定是在廣播大樓裡頭的,但現在節目都已經結束了半個小時,她卻還沒有出來,方碩擔心她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再等了十分鐘,越想越不對勁的他忍不住下車,準備進入廣播大樓,親自把人找出來。
而在這個時候,剛好大樓裡走出一個頭垂得低低的嬌小女人,讓方碩的腳步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因為那個女人低着頭,方碩隻能看到她有着一頭柔順的長直發,還有嬌小的身形,完全看不到她的長相。
但是深夜時分從廣播大樓走出來的,隻有她一個是女性,所以他在想這個女人是不是希希,他忍不住地走上前,想更近距離地打量她。
隻是一道黑影比他更迅速地沖向她,一把就抓過她肩上的拼布背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跑。
方碩的身體比大腦更快地作出了決定,他沖上前,利落地用一記撲擒,将不長眼的搶匪撲倒在地,而一記狠狠的右拳,讓搶匪無聲無息地昏了過去,過程花不了五分鐘。
這搶匪的确是不長眼,因為被他遇到的關系,他今天晚上注定是見不到希希,還得将這個不長眼的東西拎到警察局。
拿回背包,他擡頭看向那個女……孩,是的,女孩,而且還是那個在同一個位置、同一個時間被搶的女孩。
“啊,又是你!”她顯然也記起他了,瞪得圓圓的眸子,讓方碩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莫名其妙感。
“這才是我想問的,你怎麼‘又’被搶了?”将背包遞給她,這一次他沒有被她靈活地上前、拿包、後退的動作給吓到。
“我……我最近被搶的次數已經變少了。
”可能是因為方碩語氣中的無奈太過明顯,王佑希小臉一燙,小手捉緊背包,急急地反駁,隻是語氣是一貫的輕飄飄,沒什麼力量,又小小聲的,如果不是耳力不錯的人,幾乎是聽不到的。
怎麼,被搶的次數變少了,已經算是了不起的事了?這個世道已經變得他也認不出來了嗎?
方碩瞪着再次垂下臉,隻給他看頭頂發心的王佑希,隻覺得無奈感更深,然後他想起女孩上一次的話。
也對,如果這女孩真的天生帶衰的話,被搶的次數減少的确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所以他硬生生地逼出了一句恭喜,隻可惜聽在王佑希耳中,卻是怎麼聽怎麼别扭,聽來聽去都像是在嘲諷她,而不是在真心地恭喜她。
所以王佑希的臉更紅了,感覺她快要燃燒起來一樣,再也不敢留在原地,她急急地就想轉身跑。
方碩也知道自己可能惹怒了人家女孩,被搶了已經夠難過了,還要被他語言中傷,多少有些彌補的意思,他伸手攔了攔女孩,好心地道:“現在這麼晚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家,然後才将這家夥拎回警察局,你怎麼看?”
差點碰到他的手,王佑希驚了一驚,連連退了好幾步,就怕自己會不小心将黴運傳給他,“都說了我很倒黴,跟我靠近一點點的人都會跟着倒黴,如果剛剛不是我閃得快,你可能就要倒黴了。
”難得地,她加重了語氣,也加大了聲音,以表示她現在真的很生氣。
隻可惜蚊蚋般小的聲音再加大,也隻是像隻剛斷奶的小貓咪一樣,還是軟軟的沒什麼力道。
方碩搔搔頭,他也沒想那麼多,反正他又不覺得她的黴運會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