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九章 重振事業

首頁
    殼,靈魂似乎不能自行重返軀殼,惟有使軀殼去就靈魂,這時還回到淑敏面前去吧。

    但是隻這一會兒的工夫,事體鹵莽?譬如一個人看見不相識的女子,猛然發生美感,就跑去向女子混說些傾慕求愛的話,豈不是色情狂的變相?恐怕道德法律全不能允許。

    “不能自制”四個字怎能算可以自辯的理由?現在自己這事做得太不像話了,她問起我有什麼要求,我原是要求友誼已竟是無聊的說話。

    友誼是漸進的,談不到要求。

    而且在友誼範周内,就不許有我這種拉手偎抱的動作。

    若據我自己的心理,奉是要向她求愛,可是經她數語點醒,在這絕無可能的現狀下,隻為我-一時基于美感的色情狂發動,就向人家一個純潔的處女求愛,不特是污蔑她的人格,而且更喪失自己的道德。

    方才并沒吃醉,怎會作出這等不堪的舉動呢?如今她真是穩健有識的女子,居然不惱,隻用很委宛的話來反诰,簡直便是和善的質問。

    自己這時既已醒悟,可該怎樣回答人家呢?白萍愧悔之下,立刻低下頭,隻覺淑敏在身旁似變成一個火爐,把自己烘得發熱。

    呼吸也漸次不勻,彎得脖頸發粗,隻躊躇着無法答複。

    求友求愛,兩語都不像一句。

    說出來枉讨沒趣。

     正在這時,淑敏又催問道:“林先生,您說啊!您是很磊落的人,咱們這又是極光明的事,怎倒沉吟起來?”白萍突然歎息一聲,很懇切地道:“張小姐,我已知道錯誤,請您不必再逼問我……。

    ”淑敏詫異道:“咦,林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您還沒說出有何要求,怎又忽然認起錯來?”白萍被她問得一陣心亂如麻,沒有猶豫時間再做枝詞,隻得實說道:“張小姐,我直說了,您務必要原諒,不可見罪。

    我方才實在因為見了您在月下的仙姿,生了不可言說的愛情,一時心神無主,隻覺着若不立刻對您表示出我的癡心,好像連今夜也不能再活下去,才忘了唐突,對小姐失禮越分。

    不過當時自己不覺,直到方才小姐問我該有什麼要求,我忽然明白,一切都根本錯了……。

    ”白萍說着,緩了口氣。

    淑敏的面色又漸由慘白轉成羞紅,也喘着長氣低聲問道:“你……,你錯什麼?”白萍道:“我實在是被感情支配,失了理智,這時我才覺悟。

    唉,您問我的要求,友誼用不着要求,至于我癡心忘想要求的,我又哪配要求呢。

    小姐,希望你把我方才的言語動作一律忘卻,或者當作我是醉後不由衷的胡鬧也好,萬不要因此而鄙視我,無論叫我怎樣認罪,都很情願。

    ”白萍說着更覺愧悔的心随着勃發,幾乎不敢再看淑敏的臉。

     這時白萍忽又覺得身體起了一陣微顫,但這微顫的來源并不發于本身,由神經上的感觸,知道是淑敏手兒作顫,因而波及自己腕部,傳到全身。

    才猛的想起,自己枉說了半天忏悔言詞,但還不自知地握着她的手沒松開,依然在無禮行動中,豈非言行不符!便把手慢慢退卻,想要縮回。

    哪知竟縮不回來咧。

    原來淑敏的纖纖玉指竟将白萍的掌兒勾住。

    白萍才向回縮,她勾得突然加緊,而且她手心正貼在白萍的手背,從緊握處發出一種軟性的奇熱。

    白萍手縮了兩縮,才覺到她是故意不放,暗自詫異她方才說的一篇話,好像八月的天氣,雖然不冷,卻是暗寒,使我慷然清醒,自知錯誤。

    方向她告罪,怎她又拉着我不放呢?莫非我把她的意思領會錯了?難道我是庸人自擾,枉作張皇?她業已芳心可可了麼? 想到這裡,心中正有些黍谷春回,忽覺手上又起了變化,以前自己的手是被她握着一面,此際卻又有柔軟的肌肉觸到手的另一面,而且頻頻摩挈移動。

    知道她是用兩隻手來揉搓着。

    這一下,白萍的心幾乎跳到喉嚨以外,說不出是驚是喜,不自主地猛一擡頭,立刻見淑敏的臉兒雖在如銀的淡月下也不能掩其嫣紅,兩目微作朦胧之态,從睫毛中穿射出一種異樣的光,瞧着自己,媚得好似不是她原來的眼,編貝般的玉齒,咬着朱唇,卻直着柳腰,酥胸稍側。

    似乎正要喘一口長氣。

     白萍一見這種情形,倏地想起在三年前和芷華求婚時,芷華聞言以後,也差不多是這個情緻,大約少女情動到深處,便是如此模樣。

    現在對淑敏雖不是求婚,而且她的意趣也在轉變莫測,不能有什麼遐想。

    但就經驗上看來,她的感情确已動了,我方才的許多顧忌,實在迂腐。

    此時可真無須瞻前顧後,畏首畏尾,仍本着原意向她進攻吧。

    就輕輕地把她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胸口上,開口道:“淑……,淑敏小姐……。

    ”淑敏初見白萍擡頭看她,已自羞澀萬狀,既至被白萍把手拉過,又改口呼喚名字,更羞得閉了眼。

    白萍見她如此羞赧,心下更得了準兒,因為愛情常識會告訴他,女子對于未生過愛念的人萬不害羞,羞得愈甚,無異于表示愛蘊得更深。

    于是忙把身兒一側,下颏幾已挨到她的香肩,低語道:“淑敏,我又錯了,幾乎辜負了……,我真是意外地得了佳運……。

    ”這句話還未說完,淑敏上身忽然一移,向旁離開。

    白萍一驚,以為又生了變化,哪知淑敏并非躲閃,卻是揚起那一隻空着的手,從後面探過來,悄不聲地放在白萍腦後,用力向下一按。

    白萍立刻被按得低了頭,目光自然離開了淑敏的面部,接着就聽淑敏好似聲帶發生變态,又好似喉嚨枯滿,聲音既澀且顫地道:“低下頭,不許看我。

    ”白萍哼了一聲。

    淑敏又道:“我要……說……,你擡頭,我就走。

    ”白萍情知她有面對面不好說出的話要情不自禁地說了,自己不看她便可減少羞澀。

    這種女此家的憨态癡想,真足叫人銷魂。

    這可到了緊要關頭,惟有盼她趕快說出,無論叫自己低頭閉目,當然奉命惟謹。

    便是從此頭低得成了駝背,眼閉得成了盲人,也自不暇顧惜,便把頭直藏到懷裡,用衣襟遮住,目也閉得極緊,道:“你說啊。

    ”淑敏似乎微笑了一聲道:“林……。

    ”隻說了這一個字,底下又沒了聲音。

    半晌才又道:“林,還是你說好。

    ” 白萍聽她這樣反複,暗想女兒家心情真難捉摸,但她這次隻喚自己一個林字,暗地把先生的稱呼取消了,可知是引而近之的暗示,很可以暢言無忌。

    不過此際還是給她一個反诘,一來算作對她的小小報複,二來也比自己再讨沒趣的好,便道:“淑……,我能說的,方才已說了,至于方才不敢說的,現在還是不敢說,請你不要故意叫我為難,就徑直把你的意思告訴我吧。

    ” 淑敏又是半晌沒有聲息。

    白萍方要再開口催問,忽覺耳際被一種毛茸茸的物件,刺得微微作癢。

    接着又有一陣既暖且柔的氣噓到頸後,便知淑敏的頭兒已低下來,立刻聽淑敏在耳邊喚道:“林,”白萍忙應了一聲,淑敏的頰兒已貼近他的發際,胸部的跳動,隐約可聞,低聲道:“林,你不必怕我,還是你說,方才我是故意窘你呢。

    你果然有什麼要求,就是不合理的,我也不因此惱你,你快說吧。

    ”白萍聽了,立覺有了把握,趁着情不自禁,便沖口而出道:“我……,我要向你求愛,你肯把愛給我麼?”白萍一言未了,忽然有溫熱的水珠落到頸上,而且身旁的淑敏,顫動得比前加甚。

    白萍忙道:“淑敏,你能給我麼?”說完又覺淑敏的手,又從自己腦後縮回。

     白萍覺得有異,更不顧守那不許擡頭之約,忙直起瞍看淑敏時,隻見淑敏周身戰栗着,面色又轉成慘白,兩行清淚從妙目中溢出,挂在頰邊,被月光照得晶瑩如珠白萍驚詫之下,正要問她,哪知淑敏竟一側嬌軀,倒入白萍懷裡。

     白萍隻覺體上和她接觸處,都酥然将近麻木,然而心裡卻知道大局已定,便強制着顫動的心,伸手将她攬住,低問道:“敏,你是怎了?”淑敏忽把衣袖遮住眼際,像是拭淚,又似擋着臉兒,歎息道:“唉,林,你該知道,我什麼都和你一樣啊。

    你可不要因為現在的情形,瞧不起我,我不願學尋常女子裝模作樣,實告訴你,我的心也不能再和你支持了,你向我要愛,唉,我的愛從早就給了你,不過你不知道啊。

    ” 白萍聽到這裡,立刻一縷柔魂,飄飄然離了軀殼,在空中飄了一轉,才又回來,忙把她的手拉開,見淑敏玉面又轉為绯紅,雙目微阖。

    白萍忙把她攔腰抱起,扭着臉兒道:“敏,敏,我感激你,怎這樣見愛?”淑敏顫聲道:“這就是你所說的緣分那句話了。

    我的心裡從來沒有過一個男子,自從到公司見了你,就像上帝把你的影子映到我的心裡,一直幾個月,我都不能把你放下。

    更加着他們一造謠言,更給我添了一層莫名其妙的心境,一見你的面,我就心裡亂跳,仿佛我是個賊,曾偷過你什麼東西似的,那樣忐忑。

    可是不見你又想,見了又怕,一直苦了我許多日子。

    我也不怕你笑話,我時常獨自出神,仿佛有人暗裡告訴我說:林先生也很想你呢。

    我因此好像覺得你一定在前途上等着我,所以我有好幾次要脫離公司,總象戀着什麼,不肯真個脫離。

    你想,我一個閨秀,雖為好奇的心驅使,因而投身影界。

    但是既被人們誣造謠言,擔了不好聽的名譽,怎能再忍受下去?若不是為着你,我早就不辭而别,莫說祁姐的解勸沒用,就是公司怎樣挽留,也攔不住啊。

    林,我今天算把滿心的積情都傾吐了,想你絕不會對我輕視。

    林,你怎樣?” 白萍聽得已是蕩氣回腸,幾乎也要流淚,忙偎着她道:“淑,你說的話也就是我要說的話,你的情形也就是我的情形,我怎能輕視?有什麼輕視的理由?愛情原是爽直坦白的,難道必得像世俗女子那樣假惺惺才算對麼?”淑敏把身軀向下略縮,接着又一轉側,就仰卧在白萍懷裡,兩隻水拎泠的眼睛,向上直視,似乎把目光掠過白萍的臉兒,而仰望高天朗月,口裡也似對着太空發語,凄然道:“天啊,你這話是從心裡說的麼?但是我啊,今天才得了安慰。

    以後呢,誰敢想啊。

    ” 白萍聽她言語,雖然不大明瞭,但覺得她是後悔,不該因一時感情沖動,把私衷盡行傾吐,怕自己因此誤解她—階浮蕩女子,日後對她輕視,忙道:“敏,你不要胡思亂想,你以為沒有忸怩作态,就算低了你的閨閣身分麼?那你的頭腦就太迂腐了。

    我對于你這樣至性流露,肝膽照人,真是十分佩服。

    而且覺得你對我這樣情形,抛句文說,是難得的紅顔青眼,應該怎樣的知己感恩。

    便是在此時此刻,天上吹下罡風,地球翻了個兒,把你吹上火星,把我落到月球,永遠不能相見,而我的魂靈也算随你去了。

    隻要我知覺不泯,就不會忘了你,忘了你今天的深情。

    敏啊,我敢大膽叫你一聲妹妹。

    妹妹啊,自今以後,你是否能屬于我,我固然還不敢希望,也不必顧慮。

    可是我的心和身,從今天已算賣給你了。

    你買我的代價,就是你方才所說的使我沒齒不忘的話。

    我的心已完全顯露在你面前,隻于不能掏出來給你看。

    妹妹你應該能信任我吧。

    ” 白萍說着話,那懇摯的态度,火熱的情緒,都由眸子和口齒上盡情流露。

    淑敏目承心受,直感激得意識茫然,身軀麻木,隻侵着白萍微顫,清淚又從眼角向左右分流,僅能點着頭兒,表示情熨意貼,腸回心蕩,似乎有滿腔的話,此際暫時沒能力向外說了。

    白萍低頭看着,心頭充滿了得意後的凄惶,自己的下颏和她的額際相接至近。

    她那額兒被黑發襯得極自,而且自如羊脂玉上薄塗花似那樣的細膩娟潤。

    好似在這時候,單看着這樣美的額兒,未免辜負,自己必須要有一些不負這額兒的動作,但他還未想起該怎樣動作時,他的下意識已默然地領導着他的唇兒,輕輕接到她的額上。

     這一接,淑敏立刻覺得額上一陣溫熱,這種熱傳到體中,竟迷迷地暈去。

    白萍也覺得唇邊一陣微涼,但這涼傳到體中,倒變成了奇熱,轟然沖入腦府,隻覺身體怡怡地欲酥欲融,而到底軟得不能動了。

     這樣過了一會,白萍才似悠然蘇醒,張目看時,隻看見草地上的露珠兒映月生光,瑩然耀目,淑敏的一隻玉足,穿着雪白的小鞋,伶伶仃仃地在月明中微斜着。

    再向上看,她的旗袍已因擁抱而都提上腰際,旗袍下襟微露着小褲叉的邊兒。

    那褲叉和絲襪中間露着兩寸粉白柔膩的腿來。

    白萍看着不知怎的,忽覺體上有一部突生高熱,生了猛烈的變動。

    在沉迷中的淑敏,好似覺得,忽然嬌呻吟了一聲,似乎要躲避什麼,猛把身體向上一挺。

    白萍雖自知這是默然中的無禮舉動,但還攬住她的腰兒不肯放松,而且唇兒始終沒離開她的額際。

    她向上移動,于是白萍的唇兒,擦過她的鼻頭人中,而和她的櫻唇相接了。

     到了這時候,淑敏好像沒有再向上挺的能力,居然适可而止,逗留不動。

    白萍想不到會因失禮觸犯,倒得以大餐櫻顆,就着意享受起來。

     淑敏忽似從沉迷中醒轉,猛然伸手抵住白萍的颔下。

    白萍立刻把腰一直,雙吻離開。

    淑敏翻身躲開白萍懷抱,立在地下,羞得不能擡頭。

    白萍因自己無形中輕薄了她,也覺慚愧,忙把态度改成正經,拉着她道:“妹妹以後地老天荒,我絕不能忘你,希望你也能和我一樣。

    ”淑敏把臉兒背着月光,輕歎了一聲,道:“林,我很奇怪,今天第一次接近你,就……,唉我不說了,你總可以意會出來。

    我是被了你的誘惑,可是我不後悔。

    不過……。

    ”說着又走近椅前,腿兒相觸,目光相接,道:“我還問你,現在你對于我是什麼心意?”白萍想着道:“我對你……,不是言語能說出的啊。

    ”淑敏道:“不能說,也要說。

    ”白萍滿面現出精誠之色,道:“我自然……,對你感到深切的愛……戀……感激……。

    ”淑敏搖頭道:“這不成,太廣泛了,别隻說這普通套頭,使我聽着更心裡空虛得沒有準兒。

    這些什麼戀愛感激幾個字,是任何人都會說的,對任何人都可以說的。

    我不敢賴你把這些沒勁的話敷衍我,可是你想這幾個字能教我得到安慰麼?” 白萍聽到這裡,覺得這真是個難題,不易解答。

    因為心中被感情充滿,實沒有餘力去研析事理,修飾詞令,愛的程度有什麼法子能用言語傳達出來,使對方澈底明白,不禁十分為難。

    左思右想,隻覺心裡的真情沒法用言語表現,便是表現,也不能妥恰盡意。

    淑敏又在旁不住口的催問,白萍更覺滿臉似火焰熾烈的熱情,都要湧出喉嚨外,但是一到喉嚨,便似遇冷而凝,格格莫吐。

    自己窘迫極了,忽然靈機一動,用聰明的機器,很快的在腦中把熱情結晶成了一種意念,這意念是可以用言語演譯了,當時便拉着淑敏的手道:“淑,我實在沒法說明自己的熱情,隻覺我的人已屬于你。

    然而隻怕你還嫌這話浮泛,我還有一部分意思,可以說出,隻又更咱你嫌唐突,或者要惱……。

    ”淑敏抖着白萍的手道:“你說,我不惱,我已經……。

    ”說着臉又一紅,那情形似乎要說我已經受了你的偎抱,還嫌言語唐突麼?但沒有說出口來。

     白萍察顔觀色,心裡有了把握,便又把一隻手攬着她的腰兒道:“淑,我要說了。

    我知道,你是個純潔的處女,今天和我的遇合也就是第一次與男子接觸。

    然而你竟肯這樣把心給我,并不是你輕佻,實在是太重視我的緣故,這一層我該如何感激。

    而且咱們方才雖然隻幾分鐘的擁抱,我對你的身體不算觸犯,但是你心靈上的處女貞操業已被我破壞。

    一個處女的心靈貞操,我認為是世界最貴重的,你為我失去這最貴重的,我應該用什麼代價補償,我自己很知道,隻有把我的心也給你啊。

    這兩節我能表示,其餘關于你的容貌學問等等,倒不必提及了。

    因為我既然接受了你的厚愛,以後我生活的期間都應該是補償你的歲月,即使你從明天起忽然身體殘廢了,容貌毀損了,學問減退了,性情改變了,但是無論如何我對你的愛情總和現在一樣,絕沒有變化,所以除了你的一顆心以外,我覺得什麼都沒有注意的必要。

    淑,你了解我的意思麼?” 淑敏聽着把瑩瑩的秋波凝注在白萍面上,似乎要透視到他的膚内,玉齒咬着朱唇,牙尖陷入唇内很深,看樣子定很疼痛,但她毫不覺得,突然又籲了一口長氣道:“你這些話都是真的麼?”白萍發出純摯之音道:“淑,你應該信我。

    ”淑敏兩眉一聳,又坐在他身旁道:“我信啊,林,我信你,不信你的話。

    嗳,我這是什麼話?多麼矛盾,怎連話也不會說了?林,你聽,我實在信你,我把心裡的思想和你說,你總也該信我。

    在見你以前,并沒和别的男子接觸。

    哦,不,不是這麼說,男朋友也有,可是絕沒發生過感情。

    ”白萍忙道:“我信,十分相信。

    方才我說破壞了你心靈上的處女貞操,就是這個意思。

    ”淑敏點頭道:“我明白,因為你有這種意思,所以我更應該表明心迹。

    一個女子,夠了年歲,我說句不害羞的話,隻要明白了情字,就有了揣摩男子的心。

    我一向在學校裡,見同學都竭力修飾容貌,便知道容貌是男子所注意的。

    但是容貌不能永久保存啊,所以我常自己胡想,倘然男子的愛情生于女子的容貌,那麼這愛情就是最靠不住的東西,若要求得真愛情,必須抛開了容貌。

    我有了這樣意念,覺得真正有情的男子,必得個不重容貌的。

    所以我雖然生得不比旁人醜,可是在學校被同學選作什麼皇後花王,永遠也不自驕傲。

    今天真想不到,你的思想居然和我一樣,而且你所說的話。

    比我所想的還要透澈,這才算……。

    ”說到這裡。

    立刻咽住,隻見唇兒顫動,把臉憋得紅了。

    原來她說得口溜,本想說出這才算尋得了意中的伴侶,但這種話太過于操切,不該從自己口裡說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