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老世伯的總向外人說了我們,要的兩樣東西給不給吧?”紅衣少女笑罵道:“說笑的事,五侄怎當真無賴起來!”青衣少女也接口道:“你不知道猴兒心貪,得點便宜就不放手麼?王世哥莫認真,我們和你說了玩的。
”
王徵笑道:“我原知道你們是和我取笑,不過郝五世侄已然和我說過兩回,不能再負他的心願。
那真的朱果已早移植峨眉,上次帶回的乃昔年遺留的種子,正趕那一片山石饒有靈氣,又有靈泉飛瀑長年滋潤,年時一久居然成長,去年還結了實,畢竟氣候尚差,共隻結了七枚朱果。
恰值有事回莊,全數帶來孝敬諸位師長。
因李老恩師不肯全收,暫賜與我三枚,出來便遇李六弟帶了他跟前兩個世侄去見大公,我強分了兩枚與他。
本來還剩一枚,因晃侄再三勸我自吃,剛吃下去,郝五侄便奔了來,得知此果妙用,意似想要。
我因此果新生,功效尚差,又非每年一熟之果,便答應另外送他一點東西。
這次偏又被我遺忘,原是我的疏忽,不能怪他不快。
郝五侄也不必失望,半年以内,或是我再由外面歸來,必定使你心滿意足如何?”猴面幼童聞言笑道:“王世伯上我的當了!
我何嘗跟着你呢?這裡不是天香榭麼?世伯長年在外,忘了本莊傳聲照形之寶便設在這廳上麼?實對世伯說,适擒妖僧時,隻兩位姑姑和我到長廊上立了一會,餘人因反正聽得出看得見,無須遠出,就便還可多制幾架燈和幾筒花炮,都沒有去。
世伯的話也全聽真,雖然不是貶語,照那說法,也不能算什好話。
說笑歸說笑,世伯真要罵了我們,當後輩的怎敢無禮要挾!那倒不能質問了。
”王徵道:“小猴兒這張嘴真會說,反正你的事半年以内必定辦到,我還要到雙修樓去,沒工夫和你糾纏。
柳賢侄,這幾位比你長一輩,下餘俱是平輩,可速見過,各自好走。
”
柳春早想拜見,因雙方正在說笑,不便插口,聞言上前禮拜。
衆男女小俠忙着要去前莊拜見尊客,隻令分兩輩,各行一個公禮,連名姓都未及一一詢問。
禮畢,衆小俠便自出廳走去。
王微笑問:“你就在此安置好麼?”柳春本心想,和這些男女小俠結識,算計衆人去往前莊見客回來,正好親近,聞言自是心願,笑答:“此是藏珍重地,又是衆位師伯會集之所,适才匆匆一見,連姓名均未及請教,便在此逗留,世伯看可以麼?”
王徵道:“本莊輕易不納外人,既許升堂人室,便不當外人看待,何況适才與你同來的孫、李四人又頗看得你重,在此無妨。
此廳本是他們朔望會課之地,兩旁各有兩套問,幾榻用具一切齊全,與地底房舍也有通路,原是各人獨自考驗功力的靜室。
因在年終休暇,他們為想添些風光,日常聚在這裡,各用心思鬥奇角勝,趕制一些燈彩花炮之類的年景,今日是未一天,已差不多齊備,所剩無多,也似完竣。
彼此已然相識,他們天真和易,樂與外人周旋,即便所事未完,見你在此,也決無嫌厭之理!至于廳上所設法寶,不知底的人決看不出,也走不到跟前去,有什相于?我看你和孫孝世弟頗好,他在同輩年輕弟兄中用功最勤,這裡有好些煉劍修道的設備,除朔望會課外,平日無事,便約上兩三個和他最親厚的世兄弟侄,來此研求演習,互相考驗比試,那左首裡套間幾于成了他常年練習劍氣之所,你就在那裡問暫住吧。
今晚半夜,乃是每年一次的合莊公祭盛典,外人照例不能參與,要到天亮才完,還須發付寶月秃賊,三道嶺禁網,也定在今夜子時以前料理完竣。
适才秃賊被擒以後,你随我在沿途見到那些往前莊去的人們,一多半是奉命出去,祭前還須趕回莊來。
今年大家均為三道嶺。
塔平湖兩處忙碌,五老大公的意思,又非在年前把事辦出頭緒不可,所以全莊老少人等均各有事,無什閑空,我們年紀較長的幾個同門兄弟,更是事繁任重。
本想帶你往雙修樓去見孫師母,把話呈明,在後莊覓地安置,繼想今夜後莊人少,莊中又養有好些神禽猛獸,内有兩隻金拂,慣喜捉弄外人,隻前莊到中莊幾處精舍廣廳,彭二恩師曾有禁令,不許擅入,比較穩妥,不緻與它怄氣。
你雖暫住,年前如不回去,能夠住過初五,不特可以看看我們大漠莊的新年風光,得點五老大公恩賜,你人甚聰明向上,隻要處處留心,也許能得很大益處。
我還有許多的使命在身,百忙中抽空叮囑,有無機緣,全在你自己到時福至心靈,難為明言了。
”
柳春知道語含深意,好生感謝,連忙禮拜領諾不疊。
說時,王徽已引往西北角上走去。
走到一看,緊傍西北角有一方金絲捕木雕花隔斷,裡面放着幾個細草織成的大小蒲團,北面盡頭大理石牆上,嵌着一方與隔斷大小相等的大鏡子,此外更無别物,壁上也無門戶,方自尋思,莫非這裡便算套間靜室?王徵已走近前去,伸手往鏡邊沿的金釘上按了兩下,随聽絲絲連聲,那面兩三丈見方的晶鏡立往地下沉落,晃眼與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