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一較身手,并專備小筵,聊以洗塵。
想英武如姑娘者,必不卻步也。
不勝鹄侯之至。
雲中鳳蕭進忠啟
玉琴看畢,冷笑一聲道:“甚佳,甚佳,我們本來要去找他,他卻自己寫書來請了。
那個雲中鳳蕭進忠必是姓蕭的女子的父親,韓小香和他們大約是親戚吧。
看他語氣,十分驕矜,很有和我們一決雌雄之意,我們若不前去,反而示人以弱了。
”
劍秋道:“當然去的。
”便問店小二道:“那下書的人可在外邊?”
店小二道:“在外邊等候回音。
”劍秋道:“你去教他好好等候,我們跟他前去便了。
”
于是三人收拾收拾走出店來,隻見一個穿着藍布短衣的壯健男子,立在一邊,店主正和他竊竊私語。
他見玉琴等走來,連忙立正,行了一個禮。
劍秋道:“你是蕭家的仆人麼?我們不認識路途,你就引導我們去吧。
”那男子答應一聲“是”。
店小二牽過坐騎,劍秋把包裹系在龍駒上,三人縱身上鞍。
店主立在門外恭恭敬敬地送行。
那男子便走在馬前引導,三人緩辔行去。
卻聽店主正對旁人說道:“原來昨夜到此的,并不是什麼女盜,乃是蕭家姑娘,不知究竟為了什麼事情。
我看這三位客人模樣奇怪,雖然很有本領,可是終敵不過蕭家老莊主那樣厲害呢!”
三人聞言,也不理會,随着那男子行去。
前面有一條小溪,沿溪望東走,不到三裡路光景,早見右邊岸上有一座雄大深邃的莊院。
莊前有一座石橋,橋上立着幾個莊丁,把手指着他們道:“來了,來了。
”
有一個莊丁立即跑入莊去,大概前去通報莊主了。
原來玉琴等以前火燒韓家莊,恰巧韓小香跟她母親歸甯在母舅家中,因此被她漏網得生,沒有遭殃。
雲中鳳蕭進忠便是她的母舅,是衛輝著名的富戶,更兼着驚人的武藝。
在楊柳屯四周遠近,提起“雲中鳳”三個字的大名,哪個不知!他善舞一柄金背刀,飛檐走壁,身輕如燕。
因為他自幼得異人傳授,所以有此本領。
性喜任俠,剛如烈火,為人很重義氣,江湖上人流落無依,到他門下吃閑飯的,時常不斷。
他在家經營着田産,也沒有出外去做過什麼事情。
現在年紀已有五旬以外,所生子女二人,兄名慕解,妹名慕蘭。
蕭進忠便把平生武技,悉心傳授與他的子女。
二人也精心習練,寒暑不辍,所以年紀雖輕,武藝已是高人一籌。
慕蘭善使雙刀,說起這兩柄雙刀也是很有來曆的。
不知在哪一年哪一天,還是當慕蘭六七齡的時候,有一個盲目老人,跑到他們莊上來,自稱有病在身,欲謀枝栖,慕名而來,乞賜一榻之地。
蕭進忠見他病體羸瘠,且年又老邁,當然允許。
遂另辟一室,使他養病。
可是那盲目老人在他們莊上住了一個多月,病魔纏綿,日見加重自知不起,遂請蕭進忠入室,對他說道:“承蒙你善意款待,感謝不盡。
隻是自己疾病深重,日薄西山,一定不會好的了。
他日這個臭皮囊還請莊主代為收殓,埋葬入土為安。
此身以外無長物,惟破包袱中有一對繡鸾雙刀,一名銀星,一名飛霞,是曠世難得的寶刀,削銅鐵似泥,殺人不染血。
我一向非常珍愛,随身攜帶不忍舍去。
現在不願這寶物落于庸人之手,故在臨死之前,奉贈莊主。
也是寶劍贈與烈士之意。
”
2
蕭進忠便過去從老人床邊破包袱裡抽出一對雙刀。
刀鞘已敝,但是拔出刀來一看,銀光照眼,古色悅人。
刀柄上都刻着刀名,連忙啧啧稱美道:“果然是寶刀,蒙長者賜贈,榮幸之至。
”因此料想老人必然是個非常人物,便向他詢問來曆。
老人長歎一聲道:“不堪回首話當年。
若要談起過去的事,痛心得很,自憾一生功少罪多,在這時候更覺惶恐,所幸忏悔多年,倘佛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說為不虛,那麼雖至九原,略足安慰了。
實不相瞞,在五十歲以前,我是江湖間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劇盜,這一對寶刀也是在當時從一個女子手裡奪來的。
那女子乃是我的仇人。
一目之傷,也是她給予我的創痕。
後來被我用盡計策,乘夜盜去她的雙刀,然後把她刺死。
但她确是個貞烈而武術高超的婦女,我不該為了我的私仇,把她害死,至今引為憾事。
”說到這裡,又歎了一口氣,停着不語。
蕭進忠再要問他時,他不肯多說什麼了。
蕭進忠隻得收了雙刀而去。
隔得二三天,那盲目老人已脫離五濁塵世而去。
在他臨終的時候,有莊丁瞧見他在床上,忽而将身子蜷縮,忽而将身子舒直,好象難過得很。
足足有半天光景,最後豁刺一聲響,床忽斷為兩截,老人跌下地來,把方磚地陷入一尺許光景,方才僵卧不動了。
從這個上可知老人生前練着的功夫真是不錯,他的一生必有許多奇事轶聞,可惜他略露端倪,便緘口不言,使人無從知曉罷了。
蕭進忠遵從他的遺囑,并且因為老人是一個無名英雄,今日這樣下場,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特地購備一口上等棺木,豐盛安殓,便葬在楊柳屯附近。
總算不負死者。
至于那得來的一對雙刀,便傳授給了他女兒慕蘭。
慕蘭愛如性命,朝晚練習雙刀。
盡得他父親的秘傳。
此外更擅袖箭,這是一種輕便的暗器,大概婦女們用的。
她能在黑夜射人,發無不中。
她既有了高深的武藝,蕭進忠甚為誇贊。
大家代她起了一個别号,喚做“賽紅線”。
因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