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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回 離鄉投親喜逢恩庇以怨報德慘受奇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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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如眼中釘一般,一等景歐有事出門,他便又去強逼着衳香,幹那禽獸的勾當。

     衳香畏他如虎狼,隻得要求景歐不出門,景歐漸漸也起了疑心。

    但因衳香是個守婦道的女子,萬萬不緻于受人的引誘,豈知毛雱已用了強橫的手段把她奸污了呢? 3 這時宜陽令樊摩古升任陝西鳳翔府職,新任由巡撫新調偃師縣知縣姓蔡名師霸的來此攝篆。

    那蔡師霸是個著名的屠伯,在偃師地方嚴刑峻法,妄戮無辜,自以為善治盜匪,足以媲美漢朝的良吏黃霸,很得上峰的信任。

    所以此次調來宜陽,上任之初,特地制造了兩口木籠,放在縣衙門前左右,以示其威。

     毛雱識得新令尹的意思,極意逢迎。

    蔡師霸大加賞識,許為親信。

    衙署人員新舊更替,而毛雱獨能擢升,他的手段可想而知了。

    這時衳香便在景歐面前說毛雱新得擢升,所入較豐,可以遷徙出去了。

    景歐亦以為然,遂和毛雱說了。

     毛雱口頭上雖然答應,可是老虎不動身的盡管一天一天地賴下去,假癡假呆,并不實行遷徙。

    因為他心中總是戀戀于衳香,不肯離去。

    景歐也奈何他不得,不好下逐客之令。

    恰巧在宜陽南城有座小屋,是景歐前年購置的,以前曾租給一家姓陸的居住,現在姓陸的不日他徙。

    景歐情願将這屋子讓給毛雱居住。

     毛雱當然不能推辭,勉強允諾。

    過了幾天,那屋子空了。

    景歐先雇人搬了幾件應用的家具過去,然後催促毛雱遷徙,毛雱本是個光身,并無多物,經景歐催促不過,隻得悻悻然遷去。

    面子上隻好仍舊向景歐夫婦道謝,心裡也知道景歐有些厭惡他了。

    然而不知他自己做了禽獸之事,以緻于此。

     毛雱遷後,獨自用了一個女仆服侍他。

    當衙門裡公事完畢的時候,一個人回到家中,踽踽涼涼的沒精打彩,很是無聊。

    仍舊時常要到景歐那邊來,想乘機與衳香一晤,誰知衳香常和他避面不見。

    景歐又是常在家中的,形格勢禁,沒有以前的便利了。

    眼看着景歐夫婦愛好的情景,不免又嫉又恨,常常垂頭喪氣的歸去。

    心中盤算怎樣可以想個妙計,滿足他的私欲。

     有一天他探聽得景歐出城去祭掃他亡母的墳墓,或要住在墓上不回家的。

    于是他帶了數兩銀子,先到一家綢緞鋪,購了一件桃紅绉紗的衣料,悄悄地溜到景歐家中,直闖到内室。

    見衳香正坐在沿窗桌子邊縫制衣服,便假意叫道:“嫂嫂,景歐兄在家麼?”衳香見這讨厭的東西又來了,心中最好避去他。

    可是毛雱早已一腳踏進房中了,不容她不見。

    隻得勉強立起嬌軀答道:“他出城省墓去了。

    ” 毛雱笑道:“他是個孝子,常常聽得他出去省墓時,一住二三天也有的。

    我可以乘此當兒和嫂嫂歡叙一番。

    我自從遷去後,無時無刻不思念。

    嫂嫂的聲音常如在我的耳鼓裡,嫂嫂的嬌容常如在我的眼簾中,恍恍惚惚,好象我的靈魂常要脫離我的軀殼,飛到嫂嫂這邊來。

    真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愛而不見,搔首踟蹰,不知道嫂嫂也記念我麼?”說罷,賊忒嘻嘻地瞧着衳香,等候她的回答。

     衳香聽毛雱說了這許多佻儇的話,不由兩頰绯紅,低着頭不答。

    毛雱便将那購來的衣料,雙手放在桌上。

    又對衳香說道:“這一些小東西,是我送給你的,千萬請你收了,不要客氣。

    ”衳香道:“阿呀,我是不敢當的,請你帶回去吧。

    ” 毛雱笑道:“我與你恩情不可謂不深,難道你還要推卻麼?須知我今天特地專誠來看你的,光陰一瞥即逝,莫辜負了我的美意啊。

    ”一邊說,一邊在桌子旁坐了下來。

    衳香一顆芳心忐忑不住,退倚在牆邊,對毛雱顫聲說道:“你不要這樣無禮,他今天便要回來的,休要害我。

    ” 毛雱冷笑道:“無禮麼?不是今天第一次啊!我對你一片愛心,滿腔真意,你卻總是這樣的蠍蠍螫螫,見了我似害怕又似不願意。

    唉,究竟不知你懷的什麼心?” 毛雱正說着話,隻見衳香面色陡變,雙目向着室外,露出十分驚懼的模樣。

    接着便聽外邊腳步聲音,回頭一看。

    忽見景歐行地走了回來,心中也不覺大吃一驚。

    以為景歐總在墓上,不料他回來得這樣早。

    自己又坐在他妻子的房中,有何面目見他呢?正在尴尬的時候,景歐也已見了毛雱,心中也不覺又驚又奇。

     他是正直的人,見毛雱擅自闖到他妻子的房中,不該如此無禮。

    遂向他責問道:“表弟,你為了何事走到這裡來?君子自重,想表弟也是吾道中人,怎樣的如此失禮呢?”毛雱漲紅了面孔答道:“小弟聽說表兄害病,故而前來探望,因為以前走熟的,大家都不是外人,所以一直走到房裡來,請你不要見怪。

    ” 景歐道:“誰說我害病呢?真是笑話!”毛雱究竟賊人心虛,遁辭易窮。

    便向景歐告辭道:“既然表兄不病,這是很好的事。

    我正有旁的事情要幹,再會吧。

    ”說畢便一溜煙地走回去了。

    衳香知道這事已瞞不過景歐,心中又氣又惱,又羞又怨,雙淚早已奪眶而出。

     走到景歐身邊,哭訴道:“毛雱真不是個好人,你把好意待人家,人家卻将惡意待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毛雱這厮以前早已幾次三番來引誘我,調戲我。

    我總是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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