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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回 離鄉投親喜逢恩庇以怨報德慘受奇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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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告訴他聽,隻說毛雱在此好久,終日坐食,斷非善計,最好代他找一個事務做做,好使他不再白賴在這裡。

    景歐聽了,以為他妻子算小,不脫婦人家本色,遂漫然答應。

     又過了一個月,恰巧有一天,他去拜訪樊令,知道衙署中缺少一位幕友,自思毛雱既懂刑名,又會辦事,難得有此機會,何不代他推毂。

    便向樊令說項,樊令因為景歐所薦,深信左傳尹公之佗取友必端的故事,所以一口答應,請景歐引他來會面。

    景歐大喜,這天回家,把這好消息告訴毛雱,毛雱表示很深的感謝。

    衳香得知也很快慰。

    次日景歐便引毛雱去見樊令,談吐之下,很是融洽。

    從此毛雱便吃了公事飯,做了一位師爺。

    可是他依然是個無家之人,仍隻好住在陳家。

     景歐也想待毛雱稍有積蓄,然後可以教他出去自立門戶了。

    毛雱既為幕友,對上對下,都能博得歡心。

    他每晚歸來,仍舊好好敷衍着景歐。

    色心未死,妄想染指一鼎,往往乘間蹈瑕,向衳香說些風情的話,想勾動衳香的心。

    可是衳香華如桃李,凜若冰霜,對他不瞅不睬。

    但是有一天他的機會來了,景歐有事到開封去,家中無人,毛雱購了一些酒馔回來,要請衳同飲。

    衳香那裡肯和他勾搭,僞言腹痛,躲在房中不出。

    毛雱隻得獨自痛飲,到二更過後,已喝得有些醉意,性欲沖動,心中隻是戀戀于衳香。

    想難得有此機會的,豈可失去?可恨她有了這樣秀麗的姿色,心腸為何如此淡漠而堅硬。

    看來要憑我用勾搭的功夫總是難得成功的。

     好在宅中除了我與她,隻有一個燒飯的聾媽子和小婢,何不用強迫手段呢?想定主意,遂又把酒狂喝,索性喝醉了,使膽子愈壯。

    等到壺中涓滴不留時,他的獸性發作,把良心蒙蔽住,一切的仁義道德都一古腦兒抛去。

    立起身來,尋得一團棉絮,塞在衣袋裡,穿了短衣,輕輕走出客室,黑暗裡摸到廚房中,取過一柄切菜刀,握在手裡,聽廚房間壁鼾聲大作,知道那個聾媽子已是睡熟,更覺放心。

    一步一步的掩到内室來。

     忽見庭中有個很長的黑影,在自己面前一晃,不由唬了一跳,一把切菜刀幾乎落地,立停腳步,再一細瞧時,原來是一株梧桐樹被風吹動了搖曳着,不覺好笑自己為什麼這般虛怯。

    于是壯大了膽子,摸索到衳香的房前,見屋中有燈光亮着,紙窗上以前戳的小孔早已補沒了。

    又用手指刺了一個小孔,向裡張望,隻見羅帳低垂,衳香已入睡鄉。

    床前放着一雙紅色繡花的弓鞋,長不滿三寸,隻要看了這繡鞋,已使人多麼銷魂衴魄。

    毛雱此時色膽包天,什麼都不顧了,将手中刀輕輕撬開窗戶,雙手向窗檻一按,跳進房中。

     心裡卻不覺蔔突蔔突地跳得很厲害,蹑足走至床前,反着手腕,把刀藏在背後,左手掀起帳門一看,見衳香裹着一條玫瑰紫色湖绉的薄被,臉向着裡,棠睡方酣。

    他便一足踏到床上,輕輕掀起被角,把切菜刀放在枕邊,一手将香摟在懷裡。

     衳香蓦地醒來,瞧見了毛雱,不覺大驚,連忙喝道:“你這厮怎樣跑到這裡來的?還不與我滾出去?”剛要呼喚,隻見毛雱很快的将一團棉絮塞到她的口中,再也喊不出了。

    自己又被他緊緊抱住,不肯放松,那裡能夠擺脫。

     毛雱指着枕邊的明晃晃的切菜刀說道:“嫂嫂,你如識時務的,不要抵抗,否則我和你大家一刀,同到地下去做夫妻。

    須知我已思念你好久了,你也可憐我的,給我享受一些樂趣吧。

    ”于是可憐的衳香在毛雱威逼之下,便如一頭被絷的羔羊,一任毛雱蹂躏了。

     毛雱獸欲發洩之後,兀自摟着衳香,故意說了許多溫存慰藉的話,且把塞在衳香口中的棉絮取去。

    衳香一句話也不答,淚如雨下,濕透了枕的一角,到将近天亮的時候,毛雱帶了切菜刀,走出衳香的房。

    臨去時還對着衳香微笑說道:“請你恕我,以後如有機會,再來幽會,請你再不要堅拒了。

    ” 遂走到廚下,把刀放在原處,自到客室中再去暢睡。

     衳香受了這個奇恥大辱,獨自哭泣了番,很想咬緊牙齒,取白绫三尺,了此一生。

    繼念景歐與自己愛好多年,伉俪甚笃,我若糊裡糊塗的一死,非但死得冤枉,景歐悲痛之餘,也一定不能再活了。

    不如以後安謀方法,把毛雱驅逐出門為妙。

    都是景歐太把好心腸待人了,那裡知道世上歹人很多呢? 從此毛雱見了衳香,嬉皮涎臉,變為狎視态度了。

    衳香含恨在心,無法報複,伶丁弱質,在淫賊屠刀威吓之下,隻得受其奸污。

    幸虧景歐就回家了,景歐回家後,見衳香面有不歡之色,玉容稍瘦,便問她為了何事不樂? 衳香又不敢把這事說出來,依舊含糊過去。

    毛雱見了景歐之面,良心上似乎很是慚愧,有些對不住景歐。

    因為自己遭了災禍無地可容,方才投奔到這裡來,景歐待他一片好心,親如手足,又代他謀得職業,可算仁至義盡了,自己沒的報答他,卻反心懷不良,玷污他的妻子,這種事豈是人做的呢? 想至此好似芒刺在背,十分不安。

    但是他的良心早已泯滅,所以惡念一來,如鏡子罩着塵穢迷失了本心,反而又想自己如何可以繼續向衳香求歡,礙着景歐在家,難達目的,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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