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
二人回到寨裡,此時衆喽羅都已四散,隻有幾個老弱之輩,以及婦女們,一時沒有走處,二人也不去傷害他們,教他們去将穆雄父女的屍首埋葬在山後。
二人坐着,守到天明,劍秋去找得自己的龍駒,遂牽着一同和玉琴從正面山路走下,見果然有三座關隘,形勢十分雄壯,二人徘徊片刻,走下烏龍山,回到裘天福家中,見裘天福正立在門外癡望,一見二人到來,十分歡喜,便走上前問玉琴道:“姑娘去了一夜,竟救得這位爺回來,真不容易,可曾遇見盜匪。
”
玉琴道:“當然遇見的,都被我殺死了。
”
裘天福聽了,吐吐舌頭,又向玉琴面上相了一下,說道:“姑娘真好本領!”說話時那婦人也已聞聲走出,對玉琴恭喜,且問道:“那二位爺在那裡呢?”
玉琴笑了一笑道:“他們卻被強寇所害了。
”
婦人聽着說道:“可惜,可惜,那兩位爺都是年輕的公子,卻送在強盜手裡,他們家中人若然知道了,豈不要哭死。
”
琴劍二人聽了,暗暗好笑,玉琴又對裘天福說道:“我的花驢呢?請你快快牽出來,我們不再耽擱,就要動身了。
”那婦人說道:“二位吃了早飯去。
”
玉琴把手搖搖。
裘天福遂去牽出花驢,說道:“我已喂上一頓草料咧!”又回身到屋中去,送上兩個包裹。
玉琴仍把來拴在驢上,取出四五兩碎銀,授給那婦人道:“昨晚辛苦你們,這一些送給你家小孩子買東西吃的。
”婦人千恩萬謝的受了。
琴劍二人便向他們點點頭,說道:“再會吧!”一個兒跨上龍駒,一個兒坐上花驢,鞭影一揮,蹄聲得得,向前飛跑去了。
二人在路上朝行夜宿,無事耽擱,走了許多日子,已近天津。
其時已在隆冬時候,北方天氣更冷,朔風凜冽,天上彤雲密布,大有下雪之意。
玉琴忽然對劍秋說道:“此處和曾家村相隔不過十數裡,我們何不先到曾家去看看他們,表明一切,以後找到宋彩鳳,再好論婚,那麼我們的态度也不失光明,并且可以把我們定婚的事告知他們,你想好不好?”
劍秋也覺得自己有向曾家聲明之必要,遂道:“很好,我們先到那裡去走走,至于宋彩鳳母女,不知何時找得到哩!”
于是二人取道向曾家村而來,行至村口,卻見一座高高的碉樓,正築在村口,一直連綿過去,工程很是浩大,這樣竟把曾家村圍在裡面,一邊靠山,一邊靠水,沒有外人可以飛渡進去。
玉琴顧謂劍秋道:“劍秋兄,你看他費了如許大的工程,築得這座碉樓,明明是用着防盜,大概是曾氏弟兄所發起的吧!”
劍秋道:“有了這座碉樓不怕盜匪光臨了。
”
二人說着話,早到了碉樓門前。
門口有四個團丁模樣的男子,手裡握着長槍,雄糾糾地立在那裡,見有二位生客到來,便攔住問道:“你們是誰,到哪裡去的?”劍秋答道:“我們二人和你們村中曾家莊的兩位公子相識,現在特來拜訪他們的。
”于是便有一個團丁伴着他們,一同走進碉樓,來到曾家莊。
琴劍二人跳下坐騎,恰見曾福從門裡走出來,一見二人,便帶笑說道:“原來是嶽爺和方家小姐到了。
我們兩位少爺和老爺太太等天天在那裡紀念你們,難得前來,快請進去相見吧!”
那團丁見他們十分相熟的,便對曾福笑了一笑,走回去。
二人把坐騎交與曾福,一路走将進去。
早有下人去通報,隻見曾毓麟扶着曾翁,一同走出相迎,大家堆着滿臉笑容,二人連忙上前拜見,一同來到内廳上。
曾翁笑問二人道:“這許多時候你們到那裡去的?我們時常挂念你們,今日難得到此,使我老人不勝快活。
”
劍秋說道:“我們别後也是時常懷念,今日特來請安,且表示我們前次匆匆别離的歉忱。
”
曾毓麟帶笑說道:“前番是劍秋兄先走,然後玉琴賢妹跟着又去,我讀了你們二位留下的書信,真使我大惑不解,現在想二位早釋前嫌了。
”說罷又對玉琴臉上瞧了一眼,玉琴不覺兩頰微紅低下頭去,劍秋也帶笑對曾毓麟說道:“便是為了這個緣故,我們特地前來向你們謝罪。
”曾翁連說不敢當。
劍秋又道:“我們此番是從昆侖山前來,隻因前番我們二人曾到虎牢關去找尋宋彩鳳母女,可惜沒有找到。
遂往昆侖山上住了一個多月,聽得宋彩鳳母女已到京津,所以特地趕來找尋她們,好完成琴妹的使命,路過這裡,遂來拜訪。
我們還要到京裡去呢!”
毓麟聽了,微微笑道:“二位難得前來,且請留在這裡吧!不必到京裡去了。
我且介紹兩個人和你們見見可好。
”
玉琴忙問道:“是誰?”
毓麟說道:“少停見了自會明白。
”
于是便向廳後走去。
不多時聽得廳後笑語喧嘩,曾毓麟回身走出,便見夢熊的妻子宋氏,扶着曾老太太,慢慢兒的走來,背後跟着兩個婦人,琴劍二人定睛看去時,隻見那一個年輕的女子,正是他們東找西訪求之不得的宋彩鳳,在她身旁的一個老婦便是雙鈎窦氏。
真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幾使二人疑心此身尚在夢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