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覽,這卻不知道了。
”窦氏母女聞言,不勝怅惘,餘觀海卻盡管狂飲。
席間又讨論起潔民和雪珍的問題,屠雲說道:“這事的起先,潔民兄也有些徑情直遂,不顧利害,險些鬧出大禍,現在卻幸虧發生了這事情,釋嫌修好,永戢幹戈,轉禍為福,未始非不幸中之大幸。
我們索性把這件事玉成了,成就一段美滿姻緣,從此好使兩村通秦晉之好,也是一件快事,而且可以為将來留下一重佳話。
明日張錫朋本要請餘義士等前去,不才情願偕往,乘此代潔民兄一作蹇修可好。
”
潘翁道:“這是求之不得了,明天準要有勞清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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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觀海道:“我當一同說項,包管張家老頭兒一定答應。
況且他家的女兒早已願意,更不成問題。
”潔民聽了,正中心懷,暗暗歡喜。
大家舉杯暢飲,直至酒闌燈熄,方才散席。
餘觀海早已喝得醉醺醺地,東倒西歪,潘翁吩咐兩個下人扶着他到客房裡去安寝;窦氏母女卻由潘翁的老妻引着,到内室睡眠。
到了明天早上,張錫朋已派人持着清帖來請。
屠雲遂伴着餘觀海和窦氏母女,一同來到張家村,和張錫朋相見。
張錫朋向餘觀海、窦氏母女等感謝調停之力。
也擺上豐美的酒席,宴請衆人。
席間屠雲便代潔民和雪珍作伐,張錫朋唯唯答應,即請屠雲轉言潘翁,擇日文定。
餘觀海笑道:“好爽快!”舉起杯來,一飲而盡。
這一次餘觀海又喝得爛醉如泥,散席後,由屠雲送回打虎集,窦氏母女卻被雪珍留着,不肯放走。
母女倆便住在那裡,彩鳳和雪珍談之,十分融洽。
潘翁得了這個喜信,因為後天是個大吉大利的成日,所以就揀定那天,代潔民送盤,便請屠雲為媒。
到得那天,張家和潘家懸燈結彩十分鬧熱,村人都來道賀,一團祥氣。
餘觀海兩邊喝酒,又是喝得大醉,正是壺中日月不嫌其長了。
至于潔民、雪珍二人心中的喜歡,是更不待言,他們在起初時候,因為戀愛情深,所以不顧成敗利鈍,和惡劣的環境奮鬥,經過了惡風險浪,做夢也想不到有這樣美滿的結果,使他們不由不深深地感激餘觀海和窦氏母女的功德了。
餘觀海在打虎集又過了一天,再也留不住了,向潘家父子告辭欲行,又到張家村去向張錫朋辭别,窦氏母女本來亦欲動身,卻被雪珍再三挽留,所以要再住幾天,便對餘觀海說,他們倆一時不欲重返故鄉,将在京津一帶作長時間的暢遊,托餘觀海如遇女俠,代為緻意。
餘觀海答應了,遂揚長而去。
閑雲野鶴來去無定,此去卻又不知到那一處,教張、潘二家如何留得住他呢!窦氏母女在張家住了好多天,聽說雪珍和潔民将在明春結婚,這杯喜酒卻無論如何等不及喝的,遂向張家父母告别,雪珍苦留不得,送了許多禮物,窦氏母女也不客氣,受了一大半,宋彩鳳和雪珍握着手,戀戀不舍,硬着頭皮别去。
窦氏母女離開打虎山,一路進關,到得京師,寄寓在旅店中,盤桓數天。
有一天他們母女倆正遊什刹海,忽然背後有一人走上前來,叫應他們,窦氏母女回頭一看,見是李鵬,大家問起别後狀況,始知李鵬年來經營商業,獲利很多,新近在京中和人家合資開設一家雜糧行,所以他時常到京中來的。
窦氏母女也把自己找尋女俠的經過,約略告訴一遍,李鵬便請窦氏母女到一家酒樓去用晚餐,宋彩鳳向李鵬探問女俠行蹤,李鵬告訴說在天津相近的曾家村曾家莊,女俠有一個寄名親,姓曾的弟兄二人,兄名夢熊,弟名毓麟,女俠曾搭救過他們的性命,常到那邊去居住,你們若一定要找見女俠,可到那裡去探聽,或有端倪。
窦氏母女把李鵬的話記好,很想到那裡去跑一趟,所以這一天和李鵬别後,次日母女二人便離了京師,向天津趕來。
到得天津,向人問詢曾家村,方知尚在西南面,她們在天津住了一天,遂取道向曾家村走來,地方漸漸荒僻,有山有水,風景很好。
二人走在路上,見道旁一帶楓林,紅得如美人頰上的胭脂一般,秋風吹動了林葉,槭槭作響,遠遠地有個山頭,映着斜日,白雲如絮,環繞着山腰。
宋彩鳳正看得出神,忽聽馬蹄響,從楓林中跑出一頭馬來,馬上馱着一個俊秀的少年,形色慌張,一手抱着頭,伏在馬背上,好似逃命的樣子。
背後跟着竄出一頭胭脂馬來,馬上騎着一個黑衣女子,手中握着一柄明晃晃單刀,飛也似地追上去。
那少年的馬正跑向窦氏母女那邊來,嘴裡喊一聲救命啊,黑衣女子在後也喝道:“你這厮忘情負義逃向那裡去!”從懷中掏出一圈錦索,向少年抛來,少年閃避不及,早被錦索套住,黑衣女子乘勢望懷裡一拖,那少年早從馬鞍上翻身跌将下來。
原來這少年正是曾家村的曾毓麟,自從前次琴劍二人先後不别而行,他把玉琴留下的書信,讀了又讀,心中不勝怅惘,知道玉琴已上昆侖,想不到她竟是這樣的堅決,倘然她和劍秋早有情愫,那麼她也不妨對我明言,杜絕了我的癡想。
惟其處處流露着愛我之情,譬如她單身冒着危險,到龍王廟來救我脫離虎口,力殲劇盜,似乎非有深情的人不能夠如此。
所以我的一縷癡情,又袅袅而起,哪知結果如此,怎不令人意冷心灰,大概這些精通武術的女子,斷不肯嫁給我這樣文弱的書生,落花有意,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