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依舊左跳右閃,上格下攔地招架着,得個間隙,一拳打向程遠的腰裡來。
程遠早料到她有此一手,等到她的拳近時,身子一彎,給常鳳打個空,而程遠早已回手一拳望常鳳肩上擊去。
常鳳向右邊一閃,但不知程遠這一下是虛的,剛才打出去早已收還,趁常鳳左邊閃避時,使個銀龍探海踏進一步,一伸手搭住常鳳的腰肢,輕輕地一把提将過來。
還防常鳳有什麼解救的手法,所以不敢就将她扶住或是放下。
哪知常鳳并無抵抗,反把身子倒入他的懷裡,說道:“我輸了,你的武術真是不錯。
我既被你擒住,任憑你把我怎樣辦吧。
”
程遠一聽這話,便将她好好地放在地上,說道:“得罪了!我把你怎樣辦呢?方才你趕來救了我的性命,難道我此時還要和你過不去嗎?你們既然和我玩的,那麼請你現在把東西還了我吧。
”常鳳笑道:“程先生,不用性急,當然要還你的。
我們且到旅店中去再說。
我哥哥也在那裡等候呢!”
程遠躊躇一些,點點頭道:“我就跟姑娘回去也好。
”
于是程遠跟着常鳳便走。
常鳳把腳步一緊,向前飛也似地跑去。
程遠放出功夫追随後面,相差僅一肩,任常鳳跑得怎樣快,而程遠總是這樣地相差着。
将近原處裡許時,程遠便把腳步放快一些,早搶出了常鳳。
常鳳也把腳步加緊追上去,兩個人好似比賽一般,這一裡路程,一霎眼已走完了。
來到一座小橋之前,方才立停腳步。
常鳳和程遠相差三步路,常鳳便帶笑對程遠說道:“你的飛行術十分神速,使我佩服。
”
程遠道:“不敢,不敢!姑娘的功夫也已到了上乘了。
”
常鳳把手向橋下一指,便見那裡有一隻小船搖過來,船上立着一個老漢,撐着篙笑道:“姑娘和先生平安回來嗎?我方搖到這裡呢。
”
常鳳遂請程遠上船,說道:“這一遭不敢戲弄你了,歸去吧。
”二人到得船上坐定,老漢把船搖回去。
常鳳陪着程遠在艙中談笑,程遠問道:“你們兄妹雖是唱鳳陽花鼓的,卻有這種好本領,使我很佩服,大概你們是江湖上的能人吧?我總有些懷疑。
”
常鳳張着小嘴笑道:“程先生,不用懷疑,我們兄妹是走遍天涯訪尋仇人的,所以化裝唱那花鼓戲,也知道早晚瞞不過程先生眼的。
”程遠道:“你們的仇人是哪一個,現在哪裡?”
常鳳道:“這事稍停,我哥哥自會告訴你的。
”程遠見她不肯說,也不便再問,就和她閑談起來。
常鳳口齒伶俐,嬌憨動人,足夠解去途中寂寞。
午後已回到了清風驿,二人上岸,由常鳳付去了舟資,步入旅店。
隻見常龍、常虎正立在房門口盼望,一見二人回來,便道:“好了,好了!你們大概已和解了。
”程遠心裡還有些放不下方才水裡吃虧的一回事,隻點了一點頭,不大理會,大踏步跨入房中,在沿窗椅子上坐下。
常龍、常虎卻走過來向他作揖道:“程先生,我們适才和你相戲,請你不要見怪為幸!”
程遠隻得說道:“好!你們弟兄二人的水中功夫果然高強,我中了你們之計,跌翻在二位手裡,慚愧得很!”
常龍道:“這事不要提了。
我們自知真實的本領不及程先生,所以聊施小計和程先生遊戲三昧,觸犯尊怒,千祈勿怪!”常鳳又從她的褥底取出程遠的那口“百裡”寶劍和毒藥镖,一齊交還程遠,且帶笑說道:“這兩種東西始終沒有離開這裡,是我故意寫了字條,激你出去的啊。
”
程遠接過,也帶笑說道:“這都是我的鹵莽,以緻于此。
幸蒙賜還,感謝之至!”
此時常龍早吩咐店小二擺上酒飯,請程遠同用午餐。
程遠肚裡正餓得很,大家入席,狼吞虎咽般将飯吃畢。
常龍又拉着程遠到窗前,對他說道:“方才的事,我們雖然和你相戲,卻也想借此有兩個要求,征求你的同意,不知你能不能允諾?”程遠問道:“什麼要求?凡是我可以允許的,我總可遵命。
”
常龍道:“程先生尚沒有家室,我這妹妹年方十八,雖然不是出身在閨閣之中,而容貌尚稱不錯。
她的武藝你也見過了,比較我們二人來得高強,一向想找個俊傑之士和她配偶,現在逢見程先生,是個少年英雄,多藝多能,所以我們冒昧奉詢,倘蒙不棄,便叫她侍奉巾栉可好嗎?”
程遠起初對于常鳳本不放在心上,經過一番交手,覺得常鳳的本領和自己相去不遠,小小女子,有此能耐,倒也難得;并且生得很美,說話又讨人喜歡,所以他的木強之心也有些動了。
今常龍先來向他征婚,他略想一下,便答道:“我是個光身的漢子,無才無能,若使鳳姑娘下嫁于我,豈非鴉鳳非偶嗎?”
常龍哈哈笑道:“不要客氣了!你能夠同意,我們已不勝光榮。
”
這時程遠偷偷瞧常鳳坐在床邊低着頭,好似靜聽他們的說話,不免仍有些含羞之态。
常虎雙手叉着腰,睜大着眼睛,立在桌子邊,也在聽他們說話。
常龍又說道:“僥幸,僥幸!第一個要求你已答應了。
我們都是自家人了!再說第二個要求吧,我們本來居住在浙江的海島上捕魚為生,此番出來,從海道到了山東,一路喬裝改扮,唱花鼓戲掩人耳目,正要到濟甯去找仇人報複。
但是我們的仇人也非弱者,倘得我和我們同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