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在暗中幫忙的呢。
”
老者道:“不錯,人的力量不濟事,隻好求神佛呵護了,我想那賊總有惡貫滿盈的一日。
”
程遠和慕蘭正聽得出神,中年男子一眼瞧着慕蘭,不住地向她上下打量一遍,又對那老者說道:“在這幾天裡,城中的姑娘們都吓得躲在高樓上不敢出來了。
隻要風姿稍美麗的走在外邊,不幸而被那飛賊暗中瞧着,那麼夜間必要光臨,一場禍殃就難免了,怎麼還有人大着膽出來遊玩呢?”
慕蘭聽了,知道那人是在說她,不由對程遠笑了一笑,隔了一刻,老者和那中年男子先去了。
程遠便向慕蘭說道:“你聽得嗎?這裡竟有了采花飛賊,地方上的婦女平白地受人蹂躏,而且官中緝捕不得,一時難以破案。
方才聽那二人說的話,可知那采花賊的本領必然非常高強,那厮仗着藝高膽大,肆無忌憚幹這種傷天害理之事,若不除去,公道何在?我想在此不妨逗留數天,暗地裡察看動靜,倘能幫助公家把那賊擒獲正法,也不負我們行俠仗義的宗旨,不知姑娘如何意思?”
慕蘭點點頭道:“也好,那賊若然撞到了我們手裡,一定不肯饒他。
”二人吃罷了酒菜,付去酒鈔,下了煙雨樓,仍坐着原來的小艇回去。
慕蘭在舟中向舟子問起飛賊采花的事,舟子們也講得有聲有色,說這事在嘉興城裡發現了二十多天,有三個良家婦女都因不肯被賊污辱,而被飛賊用手指掐死的。
縣令雖然加緊嚴緝,而不能破案,所以地方上的人十分驚惶呢。
”程遠和慕蘭聽了,除暴之心更切,登岸時厚賞舟子,一路回轉客寓。
那雨下得漸小了,程遠對慕蘭說道:“大概明天要放晴的,我們明日再到街上去走走,聽聽消息,倘然那賊瞧見了你,一定不肯放過的,我們可以将計就計,賺他前來,以逸待勞。
”慕蘭微笑道:“不見得會有這般巧事的吧。
”程遠道:“姑且試一試。
”
到了次日,果然晨曦上窗,天色已晴。
程遠上午在客寓中和慕蘭閑談,下午要出去走了。
慕蘭特地敷脂抹粉,修飾得格外豔麗。
随着程遠走出客寓,隻望熱鬧之處緩步而行。
果見路上絕少年輕貌美的女子,有些人瞧見了慕蘭,都很注意地看上一看。
二人跑了許多路,也沒見有可疑的情形。
從南城轉到東城的當兒,忽見那邊小橋上走下一個茅山道士,約有四旬以外的年紀,兩頰毛茸茸的,生着不少胡子,一雙棱角的眼睛旁邊有一刀疤,身穿灰色道服,走路時很似有些本領的人,而他的相貌也是顯現着兇惡之象,必非善良之輩。
湊巧和二人側面碰見,轉向東首的路上去,一眼瞧見了慕蘭,很注意地向慕蘭一看,走了數步又回頭望望。
二人本要上橋去的,見那茅山道士的形迹有些可疑,慕蘭遂立定了,故意對程遠放高了聲音說道:“我走得力乏了,不如回寓去吧。
”
程遠道:“好的,你本是不慣走路的人,回去吧,這地方也沒有什麼好玩。
”二人說着話,回身便走,希望那茅山道士聽了他們的說話,若要回身來追蹑時,十分之中有七八分光景了。
但是當他們回身走轉的時候,茅山道士隻又望了一望,并不來追蹤,反而很快地向東城走去。
慕蘭遂低聲和程遠說道:“此人不對吧,恐我們多疑了。
”
程遠道:“無論如何那道士絕非善類,多少有幾分嫌疑,或者他身上可以找出一些線索來。
他雖不來跟蹤我們,而我卻很想去追随一下,察看察看。
”
慕蘭道:“也好,我們一同去。
”
程遠道:“你是女子,更易使人注意,不如由我一人獨去,即使被那道士見了,不緻于生疑,所以姑娘不如先回寓吧。
可認識途徑嗎?”慕蘭道:“認得的,那麼我先回去哩。
”說畢拔步便走。
程遠也就回身去跟那茅山道士,遠遠地隔了數十步,且喜那道士并不回頭,舉步若飛,這樣走了兩條街,地方漸漸冷靜。
在那邊沿着小溪樹林的旁邊,有一座廟宇,那茅山道士走到廟門之前,把手指在門上輕彈兩下,便有一個小道童出來開門,讓道士進去,廟門随即關上了。
程遠悄悄地走近廟門一看,廟上匾額有“靈官廟”三字,便想着煙雨樓頭老者所說的話了,他就想假意進去求簽,順便察看一下。
繼思此事不妥,那茅山道士方才已見過我在路上和慕蘭同行的,此刻馬上一人前來求簽,這豈是偶然的事呢?我不如回去和慕蘭商量了再作道理。
想定主意,遂又在廟的四周看了一回,覺得這靈官廟占地并不廣大,裡面的屋子也不多的,不過地在偏僻曠野之處,兩邊沒有鄰舍罷了。
于是他一人尋路回去,見慕蘭獨坐室中,一手支着香腮,不知在那裡想些什麼,一見程遠回來便帶笑問道:“你回來了!可得到一些疑點?”程遠搖搖頭道:“沒有,此時還不能決定。
原來那茅山道士便住在東城靈官廟内,我想明天和你一同到那邊去燒香求簽,看看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