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到水牢裡去關禁。
一面吩咐水寨内外嚴加防備,諒劍秋等日間雖然退去,晚上或要前來暗探。
但是守了一夜,不見前來。
那麼,劍秋等在這茫茫巨湖裡到了什麼地方去呢?他們退下後,見高蟒等水寇雖不追來,心中卻十分懊惱。
玉琴道:“若是史大哥在此,我們破洪澤湖易如反掌了。
”
劍秋道:“他們防備甚嚴,我們不識水性,這裡又無内線,要到水寨裡去,卻非容易的事了。
”慕蘭雙眉緊蹙,低頭不語,自有她的心事。
劍秋又道:“程遠兄陷身匪窟,不知生死如何,我們不能坐視。
況且我在祝年華面前允許來此剿滅水寇的,無論如何危險困難,今晚我們必要到匪窟去走一遭。
”玉琴也說不錯,三人坐在一舟上,商議了好久,三隻小船無目的地在湖上駛去。
忽見前面有一小小洲渚,上面樹林甚多,臨水有一古刹。
玉琴指着對二人說道:“此地竟有一個廟宇,難道有僧人在内卓錫嗎?好不奇怪。
”劍秋看了,說道:“倘然裡面有出家人的,必然是有些能耐,否則怎敢大着膽子在水寇出沒的所在住下呢!”
他們正說着話,一個姓佟的捕頭在船梢上答話道:“此地名喚白鹭洲,洲上有一座洗心寺,寺中的老和尚名喚什麼‘忘我’的,以前他到淮安城裡來時,在一家小酒店裡和我相逢,他是個很健碩、很爽快的和尚,做了出家人卻一樣喝酒、吃肉,好象《水浒傳》上的花和尚了。
我和他曾談天過,且代他付過酒鈔,因此認得。
”
劍秋聽了,點點頭說道:“聽你說來,這個和尚大概也非尋常之輩。
我們既已到此,不如去訪問他一遭,也許他或有相助之處。
”
遂吩咐坐船搖向舟邊去,一會兒已在白鹭洲下傍岸泊住。
劍秋等一齊跳上岸去,且叫姓佟的捕役跟着他們同去,佟捕役欣然從命。
走了十數步,已到洗心寺前,雙扉緊閉,寂靜無聲。
佟捕役上前叩了兩下,呀的一聲門開了,有一火工向他們問道:“你們到此做什麼的?”
佟捕役道:“忘我大和尚在内嗎?我們特來問候他的。
”
火工道:“正在午睡,待我去通報。
”一邊說,一邊讓他們進來,把門關上,招待到一間小小的室中坐定後,火工去了。
劍秋瞧這地方很小,也沒有什麼裝飾,庭中卻有一副石擔,約有二百多斤重,從這個東西上可知那和尚一定也是個能人了。
他們等候了一回,隻聽裡面一聲咳嗽,忘我和尚已徐步走來。
衆人瞧他相貌魁梧奇偉,紫棠色的面皮,雙目開阖有紫棱。
這個臉兒又似乎在哪裡見過,但是毫不相識的。
大家立起身來,忘和我尚手裡拈着一串念佛珠,踏進室中,向他們當胸合十行禮,一見佟捕役,便開口道:“佟捕役别來無恙!你是官中人,來此湖中做什麼呢?”說話時,聲如洪鐘,響震屋瓦。
佟捕役見忘我和尚向他們詢問來由,便答道:“不瞞老和尚說,我今天是跟着這幾位英雄到洪澤湖裡來擒拿水寇的。
不料水寇都通水性,地勢又是險要,所以我們不能得利,反陷落了一位程爺。
退到這裡,想起老和尚在此湖上卓錫,對于湖中形勢必能明蠪。
倘蒙相助,還請不吝指教!”
忘我和尚聽了此話,又對劍秋等熟視一下,點點頭說道:“這三位果是兒女英雄,老衲一見便知道是有來曆的,敢先請教尊姓大名。
”
劍秋遂以實奉告,且說:“我們是受人之托,想到此剪除小醜,不料他們的水寨不易進去,同伴程遠兄反失落匪手,但我等不肯幹休,誓将重入虎穴,搭救同伴,大破賊巢。
此刻幸逢上人,敢請指示。
”忘我和尚微笑道:“原來是聞名天下昆侖派的荒江女俠到此,失敬了!老衲如能相助,當可效勞,但恐老朽不中用了。
且請坐下再講。
”
劍秋道:“上人幸勿謙讓。
”于是大家坐定,火工獻上香茗,忘我和尚便向劍秋等問起昆侖、峨眉兩派交惡的近狀。
劍秋答道:“本來是大家學道,無所謂仇,但因他們宗旨不正,行為怪癖,多行不義,與盜為伍,所以在江湖上兩方面不免沖突起來,嫌隙日深。
他們深深記下前事,不肯悔改,以緻變成仇敵,言之痛心。
上人也要笑我們自相殘殺,近于不仁不智嗎?”忘我和尚摸着他颔下的短髭,徐徐說道:“這是很難說的,老衲何敢妄加批評?但聞峨眉派金光和尚也是有道的高僧,他自己的心術很不錯,可惜門下所收的一般弟子大都不能恪守清規,很多為人指摘之處。
老衲但願你們能夠化除前仇,彼此一家便好了。
”
玉琴道:“上人說得甚是,隻要他們不來尋仇,我們也不肯妄行殺戮。
不過,耳聞峨眉派今春将在萬佛寺大集結,一面為金光和尚祝壽,一面共商怎樣和我們昆侖派作對。
不知他們集合後,如何定奪,恐怕以後難免有一場惡鬥哩!金光和尚自己是很規矩的,然而他已被群小包圍,當然要聽他門下的說話,向我們昆侖派來報仇的了。
”
忘我和尚歎口氣道:“歪機一動,殺心立生,真是不可說了!”
劍秋又道:“我們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