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以捷内心蔔通一聲,她笑起來的樣子還是那樣可愛。
其實他很想跟她說,其實那個他始終搞不清楚回了什麼的簡訊過後,他曾經到“LOVE”兩次,當然,都沒讓任何人知道。
看著她下班,遠遠的跟著她一起走到車站,不過幾分鐘的腳程,他卻像初戀一樣,酸一陣,甜一陣,每多看她一眼,就覺得更想跟她說話,第三次到“LOVE”時,他在馬路對面看到了齊藤。
當他看到正在等紅綠燈的齊藤捧著一束玫瑰花,喜悅得像個初戀小男孩的表情時,他突然醒了。
這是他的朋友,多年前在東京幫自己很多的朋友,齊藤跟若晴間那一點點的開始,是他一手推動的結果,他不能在這種時候又跳出來說,對,我被她吸引,即使若晴曾經主動約他也一樣。
男人友誼奇怪定律之四:打落門牙和血吞。
就這樣,在忍耐與失控問,回到了台灣。
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承認自己的确錯失了什麼──原以為時間久了,那種怦然心動自然會慢慢消失。
沒想到,關于她的一切卻越形鮮明,就在他懷疑自己會跑去各個有日文系的學校打聽“是否有個叫做夏若晴的學生”時,她就這樣出現在眼前。
笑靥如花。
他知道自己很幸運,因為很少人會擁有第二次機會。
“一起去吃晚飯?”想想,又補上一句,“美食雜志總編輯請你吃飯。
”
一般約會她不見得會願意,但是亮出“美食總編”這塊招牌來釣她,就容易得多。
果然,她眼睛一亮,“你要帶我去吃什麼?”
“你告訴我想吃中式西式,湯類飯類,我來選餐廳。
”
“天氣冷,吃鍋最好。
”
吃鍋,太容易了。
“美食四方”上個月才推出台北火鍋特集──美食雜志其實也才正式做半年,真正開過的專題是少之又少,沒想到她居然說要吃鍋,隻能說老天都在幫他嗎?
在夏若晴醉倒之前,他覺得老天是在幫助他沒錯。
但是當他們從火鍋店出來,他發現喝了一些酒的她走路歪歪倒倒之後,他才驚覺,事情不妙了。
***
問她住哪,口齒不清到了極點,賀以捷隻好把她帶回家。
把她丢上床,替她蓋好被子,剛剛在沙發上躺下,她卻搖搖晃晃的走出來,問他洗手間在哪裡。
原以為她隻是想上個洗手間,沒想到她直直走過馬桶,朝蓮蓬頭走去,驚得他馬上從後面拉住她──幸好剛剛為了避免她把自己反鎖在裡面,他沒關門,才得以在第一時間反應。
“你要幹麼?”
夏若晴一臉無辜的看著他,“要洗澡啊~~”
“别洗了,去睡。
”
“可是,我今天還沒洗。
”
他其實很想告訴她,一天不洗不會怎麼樣,先睡,明天清醒了要怎麼樣都可以,但轉眼一想,跟酒醉的人講什麼道理啊。
于是他直接把她從浴室拉出來,簡單扼要的隻說了四個字,“我家沒水。
”
“哎,你家沒水?”
“沒錯。
”
怕了吧,沒水看你怎麼吵洗澡。
“沒水啊。
”她輕歎一聲,伸出手,無限同情的摸了摸他的頭,“你怎麼會住在沒有水的地方,沒有水對衛生不太好,這樣你要快點搬家。
”
“好好好,我會快點搬,你快點睡好不好?”
她很可愛的對他點點頭,“好~~”
再次把她按回床上,再次蓋好被子,再次回到沙發上躺下,眼睛都還沒閉上,一個棉被人又從裡面走出來,看都不看他,裹著大棉被直直朝大門走去。
他跳了起來,從後面拉住她,“你要去哪?”
“回家。
”
“現在晚上十二點多了。
”
“天啊這麼晚了。
”她一下朝他倒過來,“我該睡覺了。
”
哭笑不得的三度把她按回床上,三度蓋好被子,三度回到沙發上躺下,長長歎了一口氣,終于領教到傳說中的“很盧”是什麼意思。
半睡半醒之間,房間又發出一個很奇怪的聲音。
雖然有點醉有點困,但賀以捷還是奮力的從沙發上起來,推開房間門一看,差點昏倒──她居然又爬起來了。
天啊,他快瘋了,她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睡?
他覺得自己得扶住門框才能不倒下去。
“已經一點多了……”
聽到聲音,她擡起一張紅撲撲的臉頰對著他傻笑,“穿太多,有點熱。
”
還來不及消化什麼叫做“穿太多,有點熱”,她已經伸手解衣服。
他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從身上剝了一件又一件,直到隻剩下貼身衣物時,她籲了一口氣,才再度鑽回被子。
“這樣好多了。
”她聲音聽起來十分滿意,“晚安。
”
他聽見自己幹澀的聲音,“晚,晚安。
”
媽的,現在換他熱了。
身材怎麼會這麼好……
每次見到她,她都包得跟愛斯基摩人一樣,沒想到底下居然這麼性感,雖然因為房間隻開了床頭小燈,她的豪放行為充其量也隻是個性感的剪影,但老實說,還是挺刺激的。
看著滿地的衣物啊,他心想,太好了,這下他完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