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炸死誰呀!”天哪!人若蠢過頭,還有什麼形容詞好用。
“我……我以為不難嘛!以前看你在做時十分順手,簡單得有如探囊取物。
”誰知道結果竟有如天壤之别,困難重重。
灰頭土臉的鄭香琪猛揮着手,臉上、手上、衣服上滿是濃煙留下的灰漬,她邊咳邊打開窗戶,企圖讓煙霧快點散去。
“我是天才耶!天生是來勞碌的,你幹麼跟我比,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鄭爸、鄭媽交代。
”她萬死難辭其咎,一輩子内疚。
“我是想……咳!咳!幫你……你每天都忙得不見蹤影。
”她是好意,想讓好友多點休息的時間。
“所以你看到桌上放着理工系委托我做的實驗,好在月底交差的功課,你心想不難,自己先試試?”欲哭無淚的杜立薇沒好氣的橫睨一眼,某個自知羞愧的人縮成一團肉球。
“那是……呵呵……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做點‘運動’也好。
”無聊嘛!一下課沒處去,她又不想整天抱着電視不放。
“是啦!閑着找死,然後家具也太老舊了,順便換一組新的,顯示你家的财力雄厚。
”有錢也不能太浪費,富不過三代。
相交甚笃的兩個好朋友所住的房子,正是寵女兒的鄭爸怕她遇到壞房東被欺負,所以便在大學附近買下屋齡近二十年的老房子加以整修,讓她們方便來往學校和住家。
雖然鄭家的用意是讓能幹精明的杜立薇和女兒做伴,不收房租,隻要看好她别讓她出事,可是怕欠下太多人情債無力償還的杜立薇仍執意交租金。
人窮志不窮,不可以白占好心人便宜,鄭家一家人對她相當照顧,這幾年一路走來若非有他們的幫助,她的日子不可能過得這麼順遂。
知恩要圖報,不能得寸進尺,把别人對你的好視為理所當然,人若越來越貪心,失去的反而更多,身為孤兒的她更能體會人間冷暖。
“哎唷!别再提我做的蠢事了,我剛在電視上看到你了耶!”真酷,她一點也不慌張,換成是她早緊張得同手同腳。
那才真蠢,居然跑進人家的鏡頭裡,“少顧左右而言他,隻有背影哪看得清楚,你以後不許再碰我的生财工具。
”
量杯、玻璃皿、試管全都要錢耶!她拚命鑽錢可不是為了做實驗失敗用的。
“好啦、好啦!不碰就不碰,不過你到底去拿回什麼,畫面上隻看見你的手一伸,東西就不見了。
”真叫人好奇。
杜立薇很無奈的拉出挂在胸口的小墜子。
“不就是它。
”
“咦——這不是你從小戴在身上,宣稱是你爸媽遺物的飾品。
”又髒又舊,不值什麼錢但具有紀念意義,她一直舍不得扔掉。
肩一聳,她仰頭倒了一口礦泉水。
“誰曉得,打我有記憶就在身邊了,反正不占空間就戴着。
”
原本她沒打算拿回來,擱着就擱着吧!紅線村的治安聽說不錯,村民們非常守法,沒人敢動失物招領處的物品,除非是正主兒來取回。
月老廟是村子裡的信仰中心,他們相信老天爺是長眼睛的,不敢亂動神明替人保管的物品。
可是那一天她剛好要去村長家幫他孫子上課,正巧路過月老廟,也不知是什麼拉住她,忽然心血來潮,想去廟裡上上香祈求平安。
好死不死地,她才拿起香一拜,眼角就瞄到電視台一位工作人員手腳不幹淨,居然将手伸向看起來很貴的珍珠耳環。
不能說見義勇為,隻是無法忍受别人偷雞摸狗的行為,所以她才先一步伸出手,以行動來吓阻那個人的妄為,不讓他順手摸羊。
才放了一個禮拜而已,又回到她手中,真不知是天意,還是父母仍挂念着她,怕她一個人太寂寞,默默地守護她。
“眯眯眼寶貝……啊!别瞪、别瞪,我喊錯了嘛!我是想說這東西已跟了你十幾年,說不定真是什麼寶物,改天我們請人鑒定鑒定。
”人家說有靈性的東西會跟着主人?她才會這麼聰明。
杜立薇由鼻孔發出嗤笑聲。
“大白天别作夢,人要腳踏實地,不然我何必一天到晚拚命賺錢,直接坐在家裡等錢從天花闆掉下來。
”
一說到天花闆,她擡頭一看,頓時有哭笑不得的感覺,鄭爸特意請人裝滿的海洋風,現在成了戰争過後的焦土,一片烏黑慘淡。
“喂!你很殺風景耶!老是太實際,滿口錢錢錢的,沒有一點少女情懷總是詩的浪漫,我看你呀!這輩子沒救了,隻能抱着錢坑終老一生……”賺錢是為了花錢,她倒是錢的奴隸,隻賺不花。
聽着喋喋不休的牢騷,充耳不聞的杜立薇專心收拾慘局。
這時,門鈴聲突然響起,兩人同時一訝,自從住在這兒,門鈴從未響過,她們一直都以為那是虛設的,不具任何功能。
互視了一眼,不想整理的鄭香琪便丢下手中的髒抹布,抱持着狐疑心态,想去看看是誰會來拜訪單身女子的香閨……
呃,好吧!是象房,烏漆抹黑的爆炸現場。
她這一開門,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