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在他身上。
“你……放手啦!我很重。
”
“一顆心的重量。
”他溫柔地望着她,用雙眼訴說衷曲。
“真有那麼輕,菲妮亞姑姑會把一頭大象塞入我嘴巴。
”她嘀咕着。
奧特撫着她已消腫的水嫩面頰,輕柔地拉起她。
“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
“家人……”她低喃着,心中生出一股熱呼呼的暖意。
“菲妮亞姑姑最喜歡小女生,她會把你當女兒疼愛……”杜立薇并未穿鞋,裸着足走在柔軟的草坪上,不刺腳的綠草像絨毛地毯,踩着十分舒服,微帶一絲冰涼感。
她側耳聽着奧特談起福諾克斯家族,他的祖父生有兩子一女,在壯年時過世,因此伯父菲尼特由蘭陵特斯候爵升為親王。
最小的菲妮亞姑姑終身未嫁,因為她所愛的男人随着和平部隊開往波斯灣,但是她迎接的卻是覆着國旗的棺木,傷心過度的她一度考慮入修道院。
“菲妮亞姑姑到底有多高?”她無法忘懷差一點死去的驚悚感。
“一百八十二公分,不過……”他斜眸一娣,似笑非笑。
“你真正想問的是她有多重對吧!”
杜立薇眼巴巴的看着他,希望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你敢叫她秤?”他反問。
“呃!這個……”她讪笑,鼻子一摸看向左邊的低矮茅舍。
“你絕想象不到,菲妮亞姑姑曾經有媲美模特兒的二十三吋細腰。
”年輕時,她是比利時數一數二的美女,風靡不少軍官、貴族,群起追求。
她瞠大眼。
“你在開玩笑?”杜立薇想着她成年後,最瘦的時候也有二十四吋,不可能瘦得兩手包得住。
“失去心愛的男人,她藉由吃來療傷,忘記難以承受的痛苦。
”于是她身體越來越寬,人也越來越開朗,不再浸淫悲傷中。
“我絕不會為了男人而暴飲暴食,那太不健康。
”光是想象破百的噸位,她就覺得呼吸沉重。
而她猜測壯碩的菲妮亞起碼有一百二十公斤。
奧特拉近她,指腹優雅地撫着她英氣十足的眉。
“當你遇到了,你的心便不由自主。
”
“就像你現在的心跳嗎?”跳得很快,但是讓人非常安心。
他輕笑,深深地吻着她。
“它說:我喜歡你,喜歡來自南方小島的小女巫。
”
“你說你喜歡我?”她的心像小鳥兒在唱歌,亢奮不已。
“不,是我的心在說話。
”他迷戀她,為她的開心而高興,因她的難過而絕郁。
“嘿!你的心不就代表你的人,幹麼不坦率,一根腸子十幾個彎。
”她就是不爽他這一點,老是不肯明示,要人傷腦筋。
所以她才會被壞男人阿爾梅裡亞騙了!把真實的感情表達出來,别人才不用費心臆測,用不着遮遮掩掩地,好似見不得人。
“現在你知道了,做何打算?”他把決定權丢給她。
怔了一下,她雙頰漲紅。
“我……我怎麼曉得,你不要拿問題考我,很惡劣耶!”
居然這麼不負責任,什麼都不說就要她裁判兼球員,太不公平了。
“那麼,假戲真做如何?”望着她的奧特沒有笑意,認真得讓人感受出他的在意。
“假戲真做?”
“正式和我交往,以結婚為共同目的。
”他真心地想與她共度一生,晨昏相守。
杜立薇太緊張了,說出一句白癡的話,“可是我們不是就要結婚了?”一說出口,她真想咬斓笨拙的舌頭,是假結婚,并非真結婚。
聞言,他也怔住了,随即低低笑出聲,擁她入懷中。
“我們可以婚後再戀愛,一邊享受婚姻生活,一邊談情說愛。
”
“我……”她很想問,他結婚的原因是愛她,或是為了福諾克斯領地,及親王頭銜。
經過阿爾梅裡亞的事件後,她對人性抱持着一絲懷疑,縱使心裡是喜歡奧特的,可仍存疑,不敢放心去愛他。
“哎呀!我就說一大早怎麼沒見到人,原來小兩口跑出來約會呀!事前也先知會我一聲,别讓我以為把人搞丢了,急得到處找人。
”
這小子,花樣真多,趁她沒注意時偷偷把人拐走。
“真要告訴你,我們走得掉嗎?”她防得滴水不漏,時時刻刻盯着。
嗓門大的菲妮亞故作埋怨地一拍奧特手臂。
“壞東西,跟你父親一樣不規矩,見人家小姑娘可愛,拐了就跑,也不怕人家的父母擔心。
”
奧特的母親是義大籍華人,和他父親相識時是一名教會女學生,其父見人家單純可欺,未告知對方家屬便把人帶到拉斯韋加斯,三天後注冊結婚。
這件事在當時曾引起軒然大波,差點比利時國王要親自登門道歉,因為女方的繼父來頭不小,地位之崇高不下皇室家族。
“這點我比父親幸運,沒有三百多把槍指着我的太陽穴,要我歸還人家的掌上明珠。
”他笑道,把父母的感情事當趣事談。
“你呀!找把尺來量量臉皮,這種下流事也好拿來比較,人家薇妮多乖,不像你這麼愛胡鬧。
”菲妮亞是真心把兄長們的孩子當自己小孩疼,由得他們口無遮欄,沒大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