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這外行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有時候陳設方面不對勁……是不得不喊卡的……」小魚支支吾吾道,畢竟那是她負責的領域哪。
紀飛揚微微笑,對小魚的朋友們說:「喔,她很會喊卡,戚小姐喊卡的次數甚至超過了導演,妳們這位可愛的朋友,是我見過最大牌的藝術指導。
」
戚小魚瞪紀飛揚,幻想她其實不是戚小魚而是大花貓,把紀飛揚當魚抓個稀巴爛,譬如先将那頭黝黑的發拔光,再将他很有特色的堅毅下巴打歪歪,再戳瞎那雙老是炯炯有神的眼睛,再……
「妳在想什麼?」靜繪戳戳小魚的手,這家夥跟人吵架吵一半竟神遊去了。
「妳不會想知道的。
」小魚狠瞪紀飛揚一眼。
紀飛揚吹聲口哨,揮手告辭。
「掰,女超人。
」
「掰,綠巨人。
」
紀飛揚站住,轉身,問她:「為什麼是綠巨人?」
「那你又幹麼叫我女超人,諷刺什麼?」
拜托,又來了。
明明跟靜繪給小魚使眼色,希望快終止這場無聊幼稚的紛争,歹戲拖棚哪!
紀飛揚笑着說:「我以為喊妳女超人妳會很開心,妳剛剛在PUB表現的不就像是誰都不需要的女超人,喔,隻除了……」他瞇眼,昂頭,搔了搔下巴。
「隻除了剛剛恐懼的尖叫聲,對了!」他像明白了什麼,又盯住小魚。
「戚小姐,妳方才那串歇斯底裡的尖叫聲,其實不是在呼救,其實是妳變身女超人,毆打壞人前的儀式,對吧?」
「對對對!」小魚兇巴巴回道。
「哈哈哈哈~~」明明和靜繪的大笑聲削弱了小魚的氣勢。
小魚不甘示弱,故意誇張道:「哦,那的确是我的儀式,導演。
」跟着她目光森冷,觑着他,嗓音超甜美地說:「事實上在一連串尖叫聲後,我會變成五層樓高的女泰山,把男人當點心那樣開膛剖腹吃光光。
你聽了有沒有很開心?」
他先是一愣,旋即笑了。
「妳真的很愛跟我鬥嘴。
」他歎息,瞄着她。
「我快要懷疑妳是不是很喜歡引起我的注意。
」這話一說果然激得她哇哇叫。
喔~~老天老天,聽他說的!小魚跳腳罵:「自大狂!」拉了明明跟靜繪轉身就走。
紀飛揚看小魚棄戰離去,一番唇槍舌劍下來,他精神大振,熱血沸騰。
啊,跟戚小魚講話真過瘾,真痛快哪!再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生氣的同時,又矛盾地感到異常興奮。
除了戚小魚。
他目送她們直至消失,小巷突然空蕩得好似大馬路,一支路燈站在邊邊,陪紀飛揚依依不舍,懷念伊人身影。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靜繪開車,送明明跟小魚回家。
「我開好不好?」小魚對靜繪的技術很不滿。
「這是我的車,給我安分地坐着。
」靜繪瞪她一眼。
「她嫌妳開太慢了。
」明明癱在後座。
「這條路速限六十。
」靜繪是守法的好公民。
「又沒什麼車,可以開快一點啦!」小魚虎視眈眈地瞪着方向盤,又問一次:「我開好不好?」她雙手蠢蠢欲動。
靜繪開罵了:「妳是有強迫症是不是?這我的車!不準開,閉嘴,再啰唆把妳扔出去。
」
小魚嘀咕:「明明就可以開快一點。
」
靜繪伸手到窗外調整後視鏡,順手撩撩頭發。
「我以為當導演的都很邋遢,不是頭發像鳥窩,就是陰氣沉沉的大怪胎,要不然就頭發白了,再不然就是神經兮兮……」
「紀飛揚是很邋遢。
」小魚哼一聲。
「拜托~~」明明跟靜繪齊聲反駁。
靜繪說:「紀飛揚原來是大帥哥哪!襯衫袖子卷在手肘上,看來像是要去打獵,他好性格……」粗犷,充滿原始的陽剛味。
啧啧啧……尤其是剛剛打壞人的那個狠勁,酷!
明明癡迷道:「他好厲害,一來唰唰唰地就把那些人打跑了,他學過武術對吧?英雄救美,真勇敢啊……妳以前還常常罵他,他很好啊!」
「别被他騙了,他壞透了。
」小魚冷哼,嫌棄道:「妳們少呆了,有的男人是邋遢在妳們看不見的地方。
」少單純,帥不能當飯吃,拳腳功夫好也不代表什麼,拜托。
她們跟紀飛揚相處多久?她們哪懂得紀飛揚傲慢無禮又目中無人,他可惡的地方小魚講三天也講不完,總之她對這男人反感到極點。
最令她感冒的,就是他很自大!
「邋遢在看不見的地方?有這種邋遢法?」明明問:「是邋遢在哪裡?」
小魚低頭,掐眉心,思索該怎麼說。
「比如……比如邋遢在心裡。
」
「邋遢在心裡?」這個說法妙喔。
靜繪推推眼鏡。
「或邋遢在思想上!」小魚彈指道:「對、他就是邋遢在思想上。
他很迂腐,妳們沒看到他那副嘴臉?一副女人應該聽話的樣子,那個傲慢的态度,啧啧啧……」小魚學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