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特别的日子嗎?」晚上,荊睿應邀來到江雨燕的香閨,見她系着條可愛誘人的白圍裙,在廚房裡忙進忙出,親自張羅晚餐,心情大悅。
他擱下公文包,從身後攬抱她纖細的水蛇腰,俊唇親昵地貼上她耳鬓。
「特地為我下廚?」
「是啊。
」她癢得想躲開他。
他卻不肯輕易放過她,輕咬她飽滿的耳垂。
「為什麼?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
「我心情好,想做菜,不行嗎?」她嬌慎。
「不是不行,但我彷佛記得某人烹饪技術不太好,上回差點放火燒了廚房後,很愧疚地說從此再也不會不自量力了?」他低低地笑,椰榆她。
「讨厭。
」她不滿地曲起手肘,用力頂他胸膛。
「我告訴你,我現在已非吳下阿蒙了,你等着瞧!」
「妳是說妳今天會小心看瓦斯爐的火了?」
「當然。
」
「也不會再放太多鹽,企圖鹹死妳最重要的客人?」
「不會。
」
「那菜刀呢?」大手順着她藕臂蜿蜓而下,捏了捏她不擅廚藝的玉手。
「不會割傷自己吧?妳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就是這雙手了,妳舍得弄傷?」
她被他逗得又羞又惱,握着鏟子,潑辣地轉過身。
「你是暗示我除了手,其它地方都長得不好看了?」
「我沒這意思。
」他嘻笑扯唇。
「還說沒有?我的腿不好看嗎?腰不夠細嗎?你憑什麼嫌棄我?」她威脅似地在他面前揮舞鍋鏟。
他笑了,技巧地往後閃,逃過她不理性的攻擊。
「女人真可怕,一提到長相跟身材,馬上變臉。
」
「男人才無聊,除了會看女人的美色,還會看什麼?」她嬌聲反駁。
「别人我不曉得,但我最看重的,可是這裡。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對啦,你最聰明啦!」
「我是說妳夠聰明,不然怎麼能跟我狼狽為奸?」
「怯!」她不屑似地翻個白眼,胸口卻猶如傾倒一壇蜂蜜,又甜,又有點說不出的澀。
「你去客廳坐啦,别在這裡礙事。
」
「沒問題,我不妨礙妳了。
」荊睿很聽話,乖乖進客廳,在沙發上坐好,按下電視遙控器,看專業财經頻道。
又過了半小時,好菜總算上桌,江雨燕還找來一盞水晶雙燭台,點燃浪漫的火苗。
「咦?」荊睿好奇地湊過來。
「這燭台不是我去年去倫敦出差時,買來送妳的嗎?」
「是啊。
」她點頭。
「算你品味不錯,點起來還滿好看的。
」
「妳喜歡就好。
」荊睿淡淡地笑,笑意裡,藏着不易看透的眷寵。
但江雨燕感覺到了,臉頰隐約地浮上一抹芙蓉紅,心韻悸動着。
「吃飯了。
」她關了大燈,隻留餐桌旁一盞立燈,與桌上的燭光相輝映。
「來嘗嘗妳的手藝是不是真的進步了?」荊睿捧着碗,每一道菜都挾來仔細品嘗,臉上表情深不可測。
「幹麼了?」她不覺緊張。
「怎麼不說話?」
他依然不吭聲,默默咀嚼。
「是不是很難吃?」她蹙眉。
「可我明明是照着食譜的指示做的。
」
「妳自己嘗嘗。
」他不表示意見,讓她自己下判斷。
她悶悶地拾起筷子,每一道菜都嘗一口―青菜炒過頭了,不夠脆,雞肉煎太焦,有點硬,最可怕的是那道紅燒魚,魚鱗竟然沒刮幹淨。
大失敗!她大為懊惱,臻首無力地朝桌上趴落。
「也不是那麼難吃吧?」他好笑地望着她沮喪的表情。
「比起上回,進步很多了。
」
「可是真的不好吃。
」
「人各有所長嘛。
」他拿筷柄戲谵地敲敲她的頭。
「妳煮飯不是第一流,但是當我的秘書,能力超一流,這就夠了。
」
她沒說話,半邊臉蛋還撒嬌似地貼在桌上,凝望他的眼眸星光微閃,明媚動人。
「吃飯吧。
」他微笑勸道。
「這麼難吃,你還要吃?」他沒答話,以實際行動來證明,不但吃了,還連添兩碗飯,把幾道菜都差不多清光,一個人包辦半鍋湯。
她目瞪口呆。
「吃這麼多,你不覺得脹?」
「誰說不脹?」他橫睨她。
「都快撐破肚皮了。
」
那你還吃?
她幾乎想沖口問,卻又直覺這問題太多餘,問了不聰明。
一個男人願意捧場掃光滿桌不怎麼樣的料理,隻代表一件事,他以這樣的方式答謝為他辛勞的女人。
這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疼愛。
一念及此,江雨燕偷偷抿唇笑了。
雖然荊睿嘴上從來不說,但她知道他對她是有情的,隻是這份情,夠不夠重到他能不對她發脾氣?
聽到等會兒她即将對他提出的建議,他還能如此從容地保持風度嗎?
她很怕,忐忑不安,但想起下午不顧顔面前來公司下跪求情的一家三口,她還是決定勇敢一試。
「睿,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高中時的事?」飯後,她開了瓶珍藏多年的紅酒,與他在客廳并肩依偎。
「什麼事?」荊睿一手端着紅酒,另一隻手占有性地擱在沙發椅背上,将她圈在自己的勢力範圍。
「那時候,全校同學幾乎都是出身豪門的少爺小姐,我叫他們『名牌軍』,而我們這些出身普通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