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很幸福……所以,誰來告訴她,她内心到底嘟裡被扭曲了?三不五時以醜化阿姨的親人為樂。
她敢發誓,絕對沒有戀父情節啊!
她赤腳下樓。
阿姨在廚房裡弄早餐,那個男人則坐在飯廳裡,她掩嘴咳一下,遮掩住自己有些發熱的臉頰,才走進飯廳。
「丫頭早啊!」他輕輕揚着嘴角。
「早,薛大哥。
」她是個有禮貌的孩子。
這二年,薛重陶時常不請自來,要說不熟就太假了,尤其這男人嘴挺壞的,有時令她忍不住杠上二句。
當她低頭一看桌上的小菜,渾身一抖,咕哝着:
「您老也用不着這麼多禮,有空沒空就送菜來啊。
」
「沒有農藥的蔬果對身體很好啊。
」他爽快答着。
她很快地瞥他一眼。
「我怎麼覺得你懷有不安分的目的?」
細長的眼眸抹過興味。
「哪兒不安分了?」
「好比說……」每天拿新鮮的蔬果喂食一對笨父女,到最後把他們的體内環保幹淨了,就準備下手食用了。
她真的覺得内有玄機啊,就算他本業是做有機的,但也不用三不五時一箱箱的食品送來吧,阿姨有跟他這麼親近嗎?
還是他暗戀爸爸.竟做到這種地步?
「嬌嬌有沒有睡得很好啊。
感冒好點沒?」她轉身,看見剛慢跑回來的爸爸滿頭大汗。
「爸爸,離我遠點,快去沖澡啦。
」她皺眉。
柯爸爸對女兒永遠都是笑咪咪地‘他偷看廚房一眼,然後塞給她一盒十元巧克力。
她迅速放進口袋裡,随便揮别老爸。
真悲哀,自從阿姨來後,爸爸的春天來了是沒錯,但飲食上步入冬天,阿姨嚴格控管他的飲食,現在她再也不能跟爸爸貪歡作樂了。
「吃巧克力好嗎?」薛重陶不以為然。
「總比,在頭頂開一家化學工廠好。
」她撇嘴杠他。
「……化學工廠?」他摸了摸及肩的頭發。
「是啊,你沒看見報導說嗎?染發等同在頭頂開一間化學工廠,随時會有危險。
真正有自信的人呢,是不會靠染發增加美色的。
」
他微地傾向她。
「丫頭,你很喜歡我的頭發?」
「……不喜歡。
」她撇開眼。
完全不喜歡,真的。
「有男朋友了嗎?」
她吓了一跳,直覺回答:
「沒有,你幹嘛……」「我猜也是。
」那語氣很理所當然。
她聞言,氣不過,懲着氣說:
「現在沒有,但也許明天就會有。
」
「等你有了男朋友,我一定親自北上恭喜你,到時看你要什麼我都可以送你。
」
她迅速看他一眼。
這壞嘴人說得真誠懇,誠懇到她有點心酸。
「你是挑染發吧?」她故作不在意地問。
「是啊,有些人就算頭頂開五間化學工廠也沒辦法挽救天生的長相。
」
他還是很誠懇地說着。
「……」雖然她很幸福,但她也是會受傷害的。
去年她就是去小試染發,想增加點美感,結果不巧遇見他北上,他那一眼,充滿目不忍睹,索性撇開臉、
那時,她還看見他的喉口滾動着,似乎覺得某樣東西很惡心想吐,但礙于風度,隻得拚命忍着。
就是這樣!她内心的陰影,就是這種人引起的吧!明明就是長得雅緻,連聲音都秀氣到現在很少有人有這樣悅耳到不含雜質的清音,為什麼每次跟她聊天都要這麼壞?
「你們在聊什麼啊?」朱菊擺上清香小菜。
「嬌嬌,待會叫你爸爸多吃點.這些都是重陶送來的,很新鮮呢。
」
「好,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爸爸您保重了。
「說起來,嬌嬌也不小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要結婚生子呢?」朱菊歎氣走回廚房:「在我那時候,你這年紀早就不知蹦出幾個孩子了。
」
「哎啊,時代不同了,阿姨,現在流行單身貴族,一個人生活多好啊。
」她随口道。
「咦,這怎麼可以,你一定要結婚的,不然先生……」
柯嬌嬌目光微垂,挾了點青菜嘗.當作沒有聽見阿姨的出糙,也沒有看見對面這個化學工廠投過去冰冷的目光。
她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真的。
她垂下的目光瞟到自幼戴着的小玉佛,啊了一聲,把它拿出來,鼓起勇氣移到薛重陶的身邊。
「薛大哥,這是我家傳下來的玉佛,你看,很漂亮吧。
」
他微地俯下臉,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