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大汗的驚醒,
「大陶!」臉頰好痛,她懷疑被大陶打成豬頭了。
薛重陶眯眼瞪着她。
「你……你還在啊……」他終究沒有聽進她的話,還是繼續等着三隻眼嗎?
「你玩得很快樂嘛。
」
「我哪有……」她想抹去汗,右眼一痛,直覺摸它,紗布己被貼了上來。
紗布有點濕,她一沾,面露驚吓。
「流血了!」
「你現在才發現嗎?」他怒道。
哎,招惹到魔王了!要是昨晚他也這麼情緒強烈就好了。
「我要不要看醫生?」她虛心求教。
輕輕壓了壓右眼,立即被他撥開。
不算很痛,應該沒事。
「現在才想到要看醫生啊……」他語氣微緩:「不嚴重,可能昨晚你太激動了,一點血而已,晚點醫院開門我載你去。
」
她太激動了啊……怎麼都沒見昨晚你激動反而現在激動得要命?她沒膽在這時候跟他說笑話。
她想起床,又發現棉被下的自己沒有穿衣。
天色已經大亮,甚至還有稀飯的味道。
「芬芬來了?」
「沒。
我無聊,去煮個稀飯,回頭就看見有人夢呓不斷。
」他拍開她的手,拿過濕毛巾擦她的臉。
她的目光一直追尋着他。
「你看見什麼了?」
「她叫九九,是嗎?」
他手上動作一頓,遙遠的記憶回到他細長的眼眸。
他輕聲道:
「對,我想起來了,她叫九九,姓什麼倒真的忘了……丫頭,你以為你的眼睛是蓄水池嗎?左眼流就夠了,右眼不準流。
」
她抹去眼淚。
「大陶,為什麼你不肯聽進我的話?」
「什麼話?」
「你還記得那時候曾遇過我的事?」
「記不太清楚了,隻記得有疑似三隻眼的氣。
那三隻眼有點弱,我本以為是三隻眼死後魂魄不散,直到這些年我想,如果是三隻眼轉世,也許有能力在夢裡回去。
現在我也覺得奇怪,你這丫頭哪來的能力啊?」
她看着他。
是啊,她也覺得她沒有那能力……是不是那個叫九九的,不想他這樣苦等她的轉世,所以讓她有能力回去看着他,阻止着他?
「做人真矛盾。
」她低聲說着。
她想大陶陪她一生,但她又不想大陶苦等這麼久,換來卻是一場空。
「喂,你的眼睛泡成這樣子……要腌菜嗎?他頭痛地又替她換下紗布。
「大陶……」
他皺起秀眉,索性丢了沾她眼淚的棉花棒。
「你要哭就一次哭個透,省得麻煩。
」
「你不算一場空,你還有我。
我來疼你、寵你。
」會讓你覺得沒有白白過這麼多日子,會讓你記住我這個人,所以,我不想再回去阻止你,你就這樣……這樣孤獨的一直等三隻眼,然後遇見我,好不好?
「你是我娘啊你?好了,我抱你去洗澡吧,真臭啊你。
」
「大陶,以後,等我快走的時候,你就一口把我全吃了,回去跟小陶合而為一體吧。
他本要連人帶被一塊抱起,聽到她這話,秀氣的眼眸微擡望着她。
這丫頭還真的用一雙期盼的大眼看着他。
「大陶,你不吃我就讓阿姨吃哦。
答應我吧?」
「……嗯,勉強答應了。
」他幹脆掀開被子。
「大陶你幹嘛?」
在陽光下,他直接抱起她光光的身體,目标浴室。
她膛目結舌。
「大陶等一下,等一下!拿件衣服披在我身上都好,明明昨天晚上是你比較害躁的,哪有人天一亮就變了……」
「是啊,哪有人天一亮就變了呢,晚上像頭惡虎。
天一白就跟個小綿羊一樣,我想看看待會有人協助這頭小綿羊洗澡時,她還會變成什麼模樣?」
「……」
門鈴一直響個不停。
她得說,原來這棟老屋隔音設備這麼差。
她在浴室穿上拉鍊式毛衣後,看向鏡子,不由得哀怨地歎一口氣。
第一次……竟然用這副尊容去……她心裡是百花齊放,但外表就真的像朵枯萎的花啦;右眼用紗布遮着,眼睛到眉問還有塗藥膏的青紫傷痕,氣色也有點青白,她很想哭啊。
昨晚她是吃得很愉快啦,但大陶是怎麼吃得下去的?
現在仔細想想,昨晚她是不是有點半強迫大陶?真的,她覺得她比較主動……她捧着發熱的臉,又想到大陶皮膚的觸感真的好好,不知道他介不介意再讓議她多摸幾次?
門鈴停了,她聽見男女在交談。
她步出大陶的浴室,偏頭看向玄關。
來客是大波浪的長發……
「我找嬌嬌!」孫娴大聲說着。
那高人一等的大陶不知回她什麼,她的臉色一陣難看。
「我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