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要離開了。
巴黎的清晨起着大霧,濕濕冷冷的籠罩苦街道,這個古老又現代的都市,優雅而滄桑,這是個适合出走的日子。
任她想了千百次,也沒想到他會在此時此地出現。
打開房門,隻見他一人靜靜獨立,一樣的卓爾不凡,一樣的英俊非凡,他的五官似刀削,刻着自制和壓抑,神情陰郁冷漠,踏着巴黎的清冷蕭瑟而來。
終究還是躲不開。
她閉上了眼,又慢慢的睜開:心像被鈍刀子割肉似的,一寸寸都疼。
他的壓抑憤怒迎面而來,字字冰冷痛心。
「到底要我花多少的心血,妳才能安心的待在我身邊?」
連坐一夜的飛機,他揣着怎樣又驚又怒的心情,果然得到最不想面對的結果,此刻,他再也壓抑不住排山倒海而來的憤怒。
他的痛苦來自于她的離開,而她的憤怒來自于他的欺騙。
她幽幽的,話中盡現冷意。
「你不該騙我,不該背叛我,既然你有膽子做,就要有面對一切的打算。
」
「我想對妳溫柔,也想對妳有無限的耐心,但是,妳為何逼我至此?」
她逼他?這豈不滑天下之大稽!何其可笑,施暴的人竟是如此大言不慚的嘴臉。
見她一臉的又驚又怒,他低聲道:「妳講點道理。
」
「你要我講道理?你自己才是那個不講道理的人!」她氣得發抖,論不公平,他才是那個該被千刀萬剮的人。
「給我點時間,好嗎?」他的聲音放軟,甚至有些低聲下氣。
她冷冷的瞪着他,緊咬的唇瓣隐隐滲出血絲。
「隻要給我五年的時間,我就可以不用顧忌任何人,不管是顧家還是翟家,我保證,我一定會娶妳為妻。
」
他愛她?為何他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人?她冷哼。
「翟律,我不會等,一天都不會等,你選擇你要做的事,我也做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會一直傻傻的等你。
」
「阿輕,我愛妳。
」
她一點都不領情。
「我知道你愛我,你确實愛我,你的愛情就是算計我,逼我妥協,如此霸道,令我委屈犧牲。
你不該意圖僥幸,想擁有權勢财富,又想要兼顧愛情,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他額上的青筋暴跳,這個女人正用她的方式在逼瘋他,知道她要求很純粹的愛情,所以,他機關算盡,隻為留住她,但她依然決裂如斯。
一起沉淪吧!一起滅亡吧!
愛,它以最殘忍的方式在切割他們。
「妳真狠。
」
「我不會活的這麼苟且,這麼沒有尊嚴,要讓你和另一個女人來施舍愛情給我。
」淚,靜靜淌流,她放縱自己流淚,為了這個她刻骨銘心愛着的男人。
他黑眸裡是一片陰郁深沉,像最深處的海洋,滲不進一縷的陽光,陰陰沉沉的要持續到天地盡滅的那一天。
「翟律,你放了我吧!」她平靜的說:「用不了多久,我們都會遺忘這一切,再強烈的愛情也禁不起時間的考驗。
我們不該有交集的,你放我走,我不會怨你,但是再這樣下去,我會恨你。
」
他的黑眸裡有風暴、有絕望,他的氣勢壓抑死沉,隻差一步,就是死蔭之地了。
「阿輕。
」他念着這個深刻在骨頭裡的名字,粗嘎深沉。
「我放不開了。
」
她歎氣。
「那我會恨你。
」
她說到做到,因為徹底的了解她,所以,他打個寒顫,輕輕抱着她,像懷抱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為什麼妳要把我們逼到這種地步?我的人、我的心都在妳這裡了,妳還要什麼?」
她冷冷一笑。
「全天下的男人沒有死光,我還可以找到對我更好的男人,你放了我,對我才是最大的仁慈。
」
他倒抽口氣,惡狠狠的盯着她。
「柳輕,妳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
他收緊了雙臂,恨不得将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他憤怒而絕望,将她壓倒在地,用最激情、最狂野的方式來挑起她的每一寸神經,他瘋狂的舔吻,要她的每個細胞、每寸肌膚都被他占領。
面對他的蠻力、他的激情,她沒有力量去對抗。
所以,她不願意響應他,她沉默安靜,消極抵抗,閉着眼,她讓意識抽離整個身體。
她費盡每一絲心力去對抗,卻像大海上的一葉扁舟,就要沉淪滅頂。
「該死的,柳輕,妳該死,妳敢再躲看看!」
下巴傳來的劇痛讓她回過神來,隻見他狂怒的眼,燃着熾人的火焰。
「哼!妳以為裝死有用嗎?」
他咬牙切齒。
「不許妳躲,即使下地獄,我也要拖着妳一起走。
」
她又有了生氣,黑白分明的美眸裡燒着怒火。
「好,你要玩是不是?我陪你玩。
」
她響應他,用最誘惑、最激情的方式,玲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