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着他扭動,纖手在他身上遊走,惹得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越來越快。
身體像有自己的意志,緊緊交纏,而兩對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對方,不放過一絲最細微的情緒,在彼此的眼裡都看到了不願退一步的堅持。
兩具身體結合産生了律動,他的黑眸緊緊攫着她,她的子勾着他的後腦勺,恨恨的不回避,也不退縮。
事後,他緊緊的抱着她,對她卻感到遙遠,一股悲哀悄然而至,身體這樣狂野的需求彼此,心卻用決裂的方式在遠離。
最愛的人,往往用最殘酷的方式在傷害彼此。
夜深時分,她隻感到身子被懸空抱起,方要睜眼時,熟悉的唇安撫的親着她的眼皮,她又安心的繼續睡着。
他抱着她移動,打開了陽台門走出去,
夜風太強,她甚至感到一絲的寒意,她瑟縮了一下,身體突竄起一種異樣的驚懼感。
她終于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他同夜空一般漆黑深邃的眸,而天空中的緊星近在眼前,彷佛觸手可及,下一秒,她才發現自己的處境。
他緊貼着陽台的欄杆,而被抱在懷裡的她,身子竟是懸空着,身不是十幾層樓的高度。
她吓得臉色煞白,幾乎尖叫,觀着身下的繁華街道,這一摔不粉身碎骨,也要命歸黃泉了。
她一向懼高,此刻更是怕得全身發抖,兩手緊緊的摟着他的脖子,心跳如雷鳴。
「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搞不清楚他的用意,她隻有一條小命,還有大好的人生,她玩不起這種死亡遊戲。
「刺激嗎?」
「你……你快放了我。
」
他的面容冷峻陰沉,緩緩勾起一個笑。
「被懸空的滋味不好受,記住現在的感覺,這就是我心裡的滋味。
」
順從他、安撫他,不要在此時和他硬碰硬!她的手緊握成拳,渾身因害怕而瑟瑟發抖。
「我們一起往下跳怎麼樣?」
她的臉色又變,隻見他面容嚴肅,令人辨不清他話裡的真僞。
「翟律,你這是謀殺。
」
他微微一笑。
「别怕,我會陪妳一起跳。
」
她一咬牙。
「我不想死,我還沒有活夠,我還有大好人生要揮霍享受,我不要做你的陪葬。
」
「我最欣賞的就是妳的倔強和脾氣。
」他自嘲一笑。
「而我最恨的,也是妳的倔強和脾氣,隻要妳能妥協一點點都好。
」
他的手微松,她的身體住下滑,她忍着不尖叫出聲,兩手死死的環住他的頸項,她無助彷徨,隻能緊緊的攀附他,而她的依賴居然讓他有了一絲笑意,他的手又松了一分。
「翟律!」她驚叫。
他穩穩的抱住她,讓她又回到他安全的懷裡。
「可愛的阿輕。
」他低笑,雙臂牢牢的将她摟在懷裡。
「我怎麼會對妳放手。
」
她臉色煞白,滿臉凄惶驚懼,控制不了的顫抖傳遍全身。
「可憐的阿輕,妳吓壞了。
」他低低的笑聲是愉悅的,指腹溫柔的撫觸她的臉,抱着她又走進了卧室。
他是魔鬼!是瘋子!當他愛上人的時候,除非妳夠強壯到可以消受,否則,就要有下地獄的覺悟。
她瑟縮在他的懷裡,身體還殘存着剛剛命懸一線的恐懼,彷佛大病一場,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她很害怕,她隻是個凡人,她怕死了。
他輕聲安慰,像安撫小孩般,溫熱的唇一遍遍刷過她的唇。
「别怕,我在這呢!」
「阿輕。
」他低聲呢喃,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
「妳還是這樣子可愛。
」無數的吻落在她的眉,她的眼,還有她的唇,低低的笑聲顯得溫暖,回異于陽台上那個男人、
「你這瘋子。
」怒氣終于将力氣凝聚起來,她恨恨的将拳頭打在他身上,淚水居然淌了下來。
「你太過分了,你這個霸道自私又冷血的男人,誰允許你這麼對我,誰讓你這麼做。
」
淚水一旦流出就控制不住,痛苦、哀傷、悲憤一古腦兒的發洩出來。
「我不要你了,不再愛你了,憑什麼任何事情都依着你!你去娶你的老婆呀!我不要碰一個結婚的人。
」
「不許。
」他低吼,一把壓住她。
「不許妳離開,不許妳不要我,不許妳把感情收回,妳隻能有我……」
熱切的唇尋求着她的,她切切的哭了出來,拳頭仍一下下的落在他身上,她的激動燒灼了他的心。
「阿輕,别哭,我聽了難受。
」他隻是抱着她,任她打,直到她打累了,他低低的在她耳邊輕說:「妳乖,别哭了,我真不知道該拿妳怎麼辦了,唉!阿輕。
」
「我會恨你。
」她的臉上交錯着淚痕、
「或許妳會更恨我。
」他一咬牙,一股鑽心的疼,疼到了骨子裡。
「但是……我絕不會放開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