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溫馴地點頭,表示了解。
接下來,有一刻的沉默。
這個蒼淚的目光十分銳利,也透著古怪。
“蒼先生。
”
“叫我蒼淚就好。
”看到快失神的人終于醒了過來。
“有那麼像嗎?我和那兩個人?”再怎麼沒好奇心,也讓這群人的表現勾起了趣味。
“兩個人?”蒼淚一臉驚訝:“那是什麼意思?”
“太淵說我像你們以前認識的兩個朋友。
說是一個人的氣質,一個人的外貌。
”他自己說來也覺得很拗口。
“不,我不清楚。
”蒼淚皺眉:“但你……的确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不是外貌,而是感覺。
”剛才,在不甚分明的晨光裡,那單薄清瘦的背影,如銀絲的長發,甚至轉過頭以後,他還是錯認為……不過,定神看去,就知道了。
那個人,沒有一副這麼美麗的表像,那個人清雅有餘,卻不是這種鐘天地靈氣而生的絕美。
可就是知道了,才更奇怪……這世上,居然有那麼相似的神韻……可能嗎……這個人的過去未來,也看不清,就像那個人一樣,他的累生來世如同被重重的迷霧圍繞……
“蒼先生。
”
“蒼淚。
”他深吸了口氣,恢複了平時的鎮定。
“如果你是要來找主人,我想他們大概還沒有起床。
”眼前這一位顯然随興過了頭,哪有這麼早來拜訪别人的,而且還穿著這樣正式的晚禮服。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客廳休息一下,這麼早趕過來一定很累了。
”蒼淚也意識到了自己不合時宜的穿著,解釋說:“我正巧有一個聚會。
”
“一和東溟帝吵架就用這招夜夜笙歌,琵琶别抱來報複,你還真是有出息。
”傳來另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太淵衣著整齊地出現在另一頭,臉上的表情卻像是不該有的挑釁嘲諷。
“關你什麼事?”這邊也繃起了臉。
“我是在誇獎你啊!這一招用了這麼多次依舊無往不利,這是你的本事嘛!”太淵點著頭:“隻要一想到那個總是高高在上,被人百般讨好的人,求你的時候那種低聲下氣的樣子,我就覺得有趣極了。
”
“這是我的事,我不需要跟你多說什麼。
”蒼淚哼了一聲。
“你跑路多久了?一天?兩天?不會是三天了吧!居然撐過三天了,你這次肯定冤枉他冤枉得太誇張了吧!”
“那個該死的大花癡……喂!太淵,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怎麼會沒有關系呢?”太淵笑起來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總給人以狡猾的感覺:“以你這種古怪的個性,一轉身不知又跑到哪裡去了。
萬一東溟帝知道你來過我這兒,發起瘋追著熾翼要人,不就是給我找了個大麻煩嗎?”
“你以為我喜歡這個連鬼影也沒有的破樹林啊!要不是熾翼神秘兮兮地找我來,又不肯說為了什麼。
我連一根腳趾頭也不願意踏進這裡半步。
”
“熾翼叫你來的?”
“不然我是趕來看你這張死人臉的啊!”這兩位,看來關系不怎麼好的樣子。
“夠了吧!”據說是始作俑者的人終于出現:“到哪一天你們兩個人才能和平共處啊?”
“除非他死的那一天。
”太淵朝天打了個哈哈。
蒼淚一挑眉,壞心地一笑:“除非你跟别人跑掉的那一天。
”
太淵額際青筋微跳,蒼淚眯起了眼睛。
“唉──!”熾翼歎了口氣,滿臉無奈。
“對不起,白先生,讓你見笑了。
”
“不會啊!鬥嘴也算是兄弟相處的一種方式。
”白晝微笑著,心裡有一絲說不出來的失落。
“咦?你看得出他們是兄弟?”
“你之前不是有提到過嗎?”所以,蒼淚一報名字他就隐約想到了。
“況且,他們很相似啊!”
“有嗎?”熾翼看著兀自在冷嘲熱諷的那兩個:“他們兩個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眼睛的輪廓還有細微的動作都很像。
”
“是啊!我都沒有注意過,隻覺得他們兩個笑起來的樣子都挺讨人厭的,沒想過是因為腔調一樣的緣故。
”場中的兩人聽見了,立刻予以否定。
“那不可能!”
“我和這死小子像?除非天再塌下來!”同時對對方冷哼了一聲。
白晝和熾翼相視而笑起來。
“對于白晝,你們到底是怎麼看的?”稍後,在客廳裡,熾翼問著各據左右的兄弟兩個。
“你讓他知道有什麼用?你還指望他幫上什麼忙嗎?”
“太淵,你不要這樣。
畢竟,蒼淚也見過無名,我想聽聽他的意見。
”熾翼真不知道該拿這對習慣了仇視對方的兄弟怎麼辦才好。
“我說過了,他不是無名。
”
“那蒼淚呢?你也這麼認為嗎?”透過窗戶遠遠望著坐在湖邊的無名,蒼淚顯得有些迷惘:“我不知道,感覺上真的是他。
可是,那應該是不可能的。
”
“熾翼,我知道你很想念無名。
可是不能僅憑感覺就武斷地認為,無名還能投胎轉世。
”太淵走了過來,摟住熾翼的肩膀。
“我曾經和他一起生活過三百年,我不會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