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想要改變命運的渴望,幾度掙紮,終于掙開了禮教的束縛,羞怯怯的說出問題。
「你……應該還沒娶妻?」
他不知道公主問這個做什麼,但還是老實回答,「家貧,尚未娶妻。
」
正是她想要的答案,她滿意的點點頭。
事情一旦起了頭就容易開口,她繼續說:「春兒說……有些宮女背着我和你那些弟兄們……暗通款曲……」
他一驚,難不成公主故意支開宮女就是要盤問他這事,他是知道的,但不能、也不願出賣同僚。
「下官不知。
」
「你倒是挺夠義氣的嘛。
别怕,我不是要處罰他們。
」
「那麼公主的意思是……」他迷糊了,弄不懂公主的意思。
望着他寬闊的背膀,她鼓起勇氣跨過那條鴻溝,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拉住他的衣衫,額頭輕輕靠上,真正碰觸到他的身體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覺。
原來有個人依靠的感覺這麼好。
「公主……」
背後靠上的溫暖着實吓了他一大跳,他僵直的站着,不知該如何是好,一陣意亂情迷,體内的熾熱呼應着背後的溫暖,他熱得受不了。
「他們都說我貴命,不管我願不願意就把我送上船,離鄉背井,遠離親人,孤苦寂寞誰憐?就算僥幸沒有葬身海底,恐怕也難逃和番的命運,你說,我這是貴命嗎?根本就是歹命……」
他靜靜聽着她訴說身不由己的悲哀。
「我可憐,被派來伺候我的宮女也可憐,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又何必為難他們,能有個人疼着、愛着,互吐心聲、互慰寂寥,這是不幸中的大幸,我又怎麼狠、心棒打鴛鴦,隻是……」
「隻是什麼?」他的喉嚨幹得連吞口水都顯得困難。
她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了,「隻是……我為她們想,誰為我想?你呢?你想嗎?」
聲音雖小卻如驚雷貫入他的耳朵,他吓得跳起,轉身面對語出驚人的公主,望着她含羞帶嬌的俏顔,他有一股想要冒犯她的沖動。
怎麼不想?他朝思暮想!但也隻能在心裡想,他再大膽也不敢冒犯純潔高貴的公主殿下。
她按着發疼的胸口,咬着唇,緊張的等着他的回答。
他壓下差點淹沒理智的澎湃情感,公主年輕懵懂,不知後果嚴重,他虛長幾歲,得多替她着想才行,一咬牙,忍痛推開她。
「公主,您是金枝玉葉,下官……不敢妄想……」
強烈的羞辱迎面打來,她堂堂一個公主,不顧身份、抛下矜持、逾越禮教,主動對他示愛,而他竟然推開她?!
這樣的羞辱叫她如何忍受!
手一揚,一個巴掌打了下去。
「你有膽收着我的香囊,我以為你會好玩一點,沒想到是個膽小鬼,怕死就快滾--」
「我不是為了好玩才收着的!」趙鹹信被激得動氣了。
「為了金子?!」這更不值了,她氣得舉起粉拳,使勁的搥打他。
她好氣,氣自己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他抓住公主雙手,激動的說:「金子?金子算什麼!若不是為了我那愚蠢的愛戀,我為什麼要冒險留着香囊?為什麼忍受種種捉弄?夠了,不要再捉弄我了!」
公主聞言轉悲為喜。
多神奇,因他的話傷痛,也因他的話得救。
「我想看你、想和你說話,除了捉弄你,我還能做什麼?」她半道歉半辯解的說。
他萬萬沒想到堂堂公主會看上身份低下的他,癡心妄想竟有獲得回應的一天,他欣喜若狂的将她拉進懷中,激動的親吻她,放任感情脫缰而出。
她滿心歡喜的承接他的愛、他的熱情,心情激動,感動莫名,寂寞無依的芳心就此找到落根依靠的地方。
纏綿片刻,四片唇終于分開了。
「這下你死定了,輕亵公主可是殺頭死罪。
」她紅着臉,嬌笑道。
那嬌笑逗得他心神蕩漾,頭一低又是一吻。
「橫豎都要殺頭,也就沒什麼好怕的。
」
熱情響應熱情,幾度激情纏綿,他愈來愈大膽,抱起她,上了牙床。
不消片刻,衣衫盡落,她羞怯的躺在他的身下,怯怯的垂下雙眼,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他。
他極盡溫柔的愛她、憐惜她,輕聲喚她,進入她最私密的深處,得到她的全部,也給了她全部。
感受到他的愛憐,她半閉的眼裡熱了起來。
他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柔聲說:「公主錯愛,趙鹹信無以為報,這個人、這條命是妳的了。
」
她滿懷幸福的微笑,他熱情的摟她入懷,又是一陣恩愛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