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嗚……」她在他懷中放聲大哭,高興的淚、痛苦的淚全混在一起。
司機拚命道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煞車突然失靈,請原諒我,我現在馬上送你們去醫院。
」
王蠻沒怪他,在劫難逃,能小災小難避過去就好了。
「有沒有手帕什麼的借我,得先幫她止血才行。
」
「該先止血的是你吧!」司機害怕的指指他的背。
他回過頭看看自己的背後,皮開肉綻、鮮血淋漓,難怪會這麼痛,苦笑一聲,還來不及說什麼就暈了過去。
看着強壯如山的他在面前倒下,向北辰吓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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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輩子從沒這麼怕過。
撞壞爸爸的奔馳轎車,不怕;弄丢媽媽的翡翠,不怕;玩死哥哥的股票,不怕;碰到那個鬼玩意,好吧,承認是很怕,可是有他在,也就沒那麼怕了。
可是,現在看到他身上綁着繃帶,手上插着點滴,昏迷不醒的躺在病床上,她真的好怕,怕得六神無主。
這些日子以來,她闖禍,他負責;她有事,他頂着。
理所當然的依賴他,她沒仔細想過,直到現在這個理所當然在她眼前倒下,她才知道他為她付出多少、才知道他對她有多重要。
伸手輕撫他發燒滾燙的額頭,心中一陣難過,眼淚又滾了下來。
陪在一旁的辦事處員工看她又哭了,好心的倒杯水給她,溫柔的安慰幾句。
「向小姐,他不會有事的,我們已經發緊急電報到船上,他們等一下就到了,妳别着急。
」
向北辰接過他的好意,可是越南話她一句也聽不懂,連想問清楚他的狀況都沒辦法,隻能焦慮不安的守候。
「妹妹!」
向西平跑進病房,沖到妹妹身邊,緊張的上下查看。
看到親人,向北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哽咽得說不出話。
随後進來的孫念祖驚呼一聲,他本來想說阿蠻身手矯健,就算受點傷也沒什麼了不起,沒想到這麼嚴重,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況有多驚險。
辦事處的員工向孫念祖說明目前狀況,他翻譯給向家兄妹了解。
「右肩骨頭有些裂傷,幸好不是很嚴重,不用上石膏固定,好好敷藥、靜養就會沒事,背部的撕裂外傷已經處理妥當,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礙,隻是流了不少血,所以才會還沒醒。
」
總算确定他沒事了,向北辰虛脫無力的坐下來,向西平抱抱她,柔聲安慰。
三人小聲的說趄事情經過。
「小辰……」
一聲細小的叫喚聲傳來,三人圍到床邊,王蠻醒了。
他才一動,背上傳來的疼痛差點要了他的命,整個肩背燒痛不已,全身骨頭像被打散了似的,他動彈不得,隻好乖乖躺着。
「妳的手還好嗎?還有哪裡痛嗎?」
他都傷成這樣了還挂念着她,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就在問她,她的眼眶又熱了起來,趕緊吸吸鼻子,吞下眼淚,舉起包紮好的左手,裝出一點事也沒有的樣子。
「我沒事了,你别擔心我,你的情況比我慘多了,要好好養傷才行。
」
「我皮粗肉厚,這麼點傷不算什麼,你們不用擔心。
」王蠻對關心他的朋友們微微一笑。
「阿蠻,我這個不負責任的哥哥得向你道謝,謝謝你這麼護着我妹妹,真的很感謝。
」向西平滿懷感激。
「别這樣說,這是應該的。
」擡頭迎上她哭紅的雙眼,他心頭一陣熱,喃喃低語,「就當我上輩子欠妳……」
「你說什麼?」向北辰沒聽清楚最後一句話。
「沒事……」王蠻臉一紅,他可不想在他們面前說這種蠢話,一定會被笑死的。
晚上,不顧反對,向北辰堅持留下來陪他,孫念祖識相的拉着向西平回宿舍,讓他們小兩口單獨相處。
入夜後下的細雨到了深夜轉強,風吹着門窗框當框當的響。
「怎麼突然不講話?」
王蠻的視線從窗戶回到她的臉上,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出來妳不要笑,我讨厭風雨的夜晚。
」
「騙人?你這麼大個兒還會怕打雷、閃電?!」她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大叫。
「不是怕,是讨厭,心情會變得很差。
」有損男子氣概的事要解釋清楚才行。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柔聲問:「覺得好多了嗎?」
「好多了。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如撫摸美玉般的輕撫着她柔嫩的手背,真高興能替她擋下災難,要是今天躺在病床上的是她,他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坐到床頭,讓他靠在膝上,低頭微笑,「這樣呢?」
「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還有比這個更好的嗎?」他滿心歡喜的接受了她的溫柔。
兩人相偎相依,無窗口外愈來愈大的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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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愈來愈大,沒多久就變成了狂風暴雨,洶湧的波濤打亂了鄭和船艦的隊形,大小船隻在風雨飄搖中各自顧各自的性命。
「怎麼樣?還沒追上?」
指揮使馬俊焦慮的問±兵,他猜想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