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應該不是夢!
淩晨兩點,她坐起身,發現子骞睡得酣熟,而且他也沒有打呼與磨牙的習慣,但這聲音究竟是打從哪來的,這令她無所适從,驚慌失措。
她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有小偷。
“子骞,你……你快起床,好像有賊!”她拉拉夏子骞的睡衣,雙眼跟雷達一樣看着周遭一切。
夏子骞反射性地坐直了身,打了呵欠又躺了下去。
“小寶貝,明天再給你好不好,今晚我沒力氣了!”
“你在說什麼啊,我不是指那個!”她羞紅了臉,她需求度哪有那麼高!
被而美煩得周公也待不下,他隻好打起精神,耐心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子骞的話才剛說完,而美又敏銳地噓了一聲。
“小聲點,又有聲音了。
”
他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果不其然,一道的談話聲,斷斷續續傳進耳裡。
聲音是從通風管内傳進,這種老式的旅館隔音設備一向不良,隻要聲音比平常還大上一點點,就足以響遍整層樓,特别是在這夜深人靜時分。
這下連夏子骞也不敢大意,他輕聲緩步地穿好衣服,準備去逮這發出聲音的大老鼠。
“等等,也帶我去嘛!”而美不想一人待在房間,緊緊地跟在子骞後頭。
“乖,萬一我照顧不了你,那我會無法原諒我自己的。
”若是碰到兇神惡煞,他不能擔保能有能力護住她。
“可是人家不想離開你,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從上回被綁到山上後,她實在無法習慣沒他在身邊的日子。
有他在,就是安全的避風港。
看她一副樹藤離不開樹幹的模樣,真要她留下,不是害得她躲在棉被裡哇哇叫,就是害怕她會被壞人襲擊。
與其提心吊膽放不下心,不如就帶在身邊,也好随時有個照應。
“聽好,沒我的允許,不要随便出聲。
”
而美連忙在嘴上比了個叉,隻要能讓她跟,要她别呼吸她也會試試看。
兩人蹑手蹑腳走出房門。
由于而美的房間是在四樓最内側,因此當他們走出去時,長長的走廊隻有幾盞昏黃燈光,帶着黴味的地毯暗紅老舊,讓人有置身古堡的寒栗感覺。
“這層樓除了你之外,還有誰住?”子骞壓低聲音,輕輕地問着抓住他衣角的而美。
而美想了想,眼睛登地一亮。
“是粉圓嫂。
”
“粉圓嫂?”
“沒錯,她在我們這工作了好幾十年,不過就是做些清潔工的工作。
”在她印象中,粉圓嫂就是那種任勞任怨,甯願吃虧也不願占便宜的傳統女性。
隻是她不懂,三更半夜她不睡覺,在和誰嘀嘀咕咕。
“噓,小聲點,我們越來越接近了。
”夏子骞将食指豎在唇間,作勢要她噤聲。
兩人壓低身子,來到另一頭的房間。
他朝裡頭比了比,在而美點頭确認無誤後,他才将耳朵朝門闆一貼。
隻聽見裡頭傳來一男一女激烈争吵的聲音。
不過這兩人好像也怕被人聽到,總是保持在一定的分貝。
“阿昆啊,這種天壽的事我不行做啦!上回我已經把頭家娘有兩百萬美金的事告訴你,這下你還要我把而美給騙到頂樓,再把她給推下去,這種事我……我做不出來啦!”粉圓嫂聲音慌亂失神,說什麼也不能一錯再錯。
“五十萬不是個小數目,你想想看,你辛苦了一輩子,結果他們那對夫妻給了你什麼嗎?看看你這雙手,做得又破又爛,再看看你這張臉,又老又皺,再不好好享幾年清福,你這輩子我看是做到死也好命不了了。
”趙子昆不停以利誘之。
五十萬這數目對粉圓嫂來說,可是筆天文數字,她活了這麼大把歲數,還沒看過這麼多錢,心癢,這是在所難免。
“可是而美……這女孩乖巧又懂事,有好吃的東西一定不忘分我,去年我小兒子生病,她還偷偷塞兩千塊給我,要我買些營養的東西給我小兒子吃,這樣善良的小女生,跟你又沒過節,你又何必……”
“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我要怎麼做是我的事,我警告你,你要再嗦,就到大排水溝去找你大兒子吧!”趙子昆發出恐吓之語。
吓得粉圓嫂這個目不識丁的小村婦,哪敢不乖乖就範。
“好,我照辦就是了,你可千萬别吓到他,他是個智障兒,什麼都不知道啊!”粉圓嫂跪在地上直磕頭。
聽這語氣,她的兒子是被趙子昆抓走,怪不得粉圓嫂會言聽計從,做出傷害甜蜜蜜賓館的事。
夏子骞心裡有數了。
“我真是看到了母愛的光輝,很好,這二十萬你先留着給兒子買新衣,買餅幹,等到那姓梅的女人一死,我會再給你剩下的三十萬。
”趙子昆将一袋錢交給她,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