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終于開始激動了。
月熠又一次啞口無言,面對他,她是有千千萬萬的抱歉,隻是,真的太遲了,他還肯聽嗎?
“月熠,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力氣,才證明自己不是因為失去她才愛上你的,而是在第一次見到你時就墜入情網,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嗎?你要走之前,我就已經确定這感覺,隻是沒有勇氣表白,可之後,寫信給你,卻全都石沉大海,你又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氣平複心中的傷口嗎?
然後你回國,留了條項鍊不告而别,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到今天才來告訴我,我們适合做姐弟,你真有想過我的感受,和我必須獨自承受的痛苦嗎?”蔡智傑愈想愈難過,受困的情緒卻因淚水的流淌而得以抒解;他不逃了,該吐的怨都吐了,能丢的臉也丢盡了,沒什麼好躲開的了,剩下來的,就看她怎麼回應他了。
“智傑,我也曾因為不敢承認自己的愛情而錯失機會,造成一生的遺憾;不過,當我把它歸為緣分因素後,也就釋懷多了,所以,這更是緣分吧!”
月熠的語氣平凡而沉穩,像看被紅塵的道姑,四大皆空;而蔡智傑的氣憤也逐漸緩和下來了。
此刻,他們并肩坐在沙灘上,任沁涼的海風吹去屬于他們之間的插曲,一段來不及孕育的戀曲,埋葬在帛琉銀白的沙灘裡。
火辣辣的熾陽散放着威猛的熱力,盛夏時分的帛琉,有着教人無法抗拒的熱情,月熠的白皙皮膚,在拍攝将近尾聲的今天,已曬成健康的古銅色。
“好來,就是這樣!别動……OK!下一個Pose……”
阿努仍舊為他心目中的女神賣命地使出渾身解數,拍下她最具魅力的一面;而月熠豐富的肢體語言,也讓他拼命忘情地按快門;而阿努暗戀月熠的事實,一時也成為笑談。
“OK最後一張了。
”阿努說。
“等一下……可以讓我和智傑照一張嗎?”
月熠成功地阻止他按下快門,但這句話讓蔡智傑成為衆矢之的,仿佛他就是第三者。
蔡智傑先是為難地看了眼師父,然後,他立即露出了比驕陽還絢爛的笑容奔向月熠身旁,同時機智地喊了一聲,“百合姐姐,我來了!”
這個久違的稱呼,頓時消除了他們之間長久以來的對壘,也立下了正式開啟另一種明朗關系的裡程碑;照片裡的他們都笑了,開心地笑了。
能接受所有人祝福的關系,的确是令人舒坦多了。
回程的飛機上,月熠和蔡智傑坐在一起,位子窄得令他們就連心靈上的距離也随着消弭無形。
他們一路談着工作經,像以往一樣地聊着,但話題也現實多了,不是工作就是未來、理财規劃、甚至結婚生子……等等。
一個人成長的曆程似乎都差不多,無論環境差異性是如何的不同,該擔心、該煩惱的事大都跳脫不出既定的範圍。
而現在,月熠相當感謝上天的相助,讓她拾回一段重要的情誼,那是再多金錢都換不到的。
“我都還沒恭喜你總算成功了,祝你寫真集大賣。
”蔡智傑恢複了往昔那種天然純淨的笑容。
“謝謝!但是成名不代表成功,我會更努力的,也祝你早日成為一流的攝影師。
”
“謝謝!到時候一定幫你拍寫真集。
”
“喔!可别讓我等到變成老阿婆,那可怎麼拍都會砸招牌喽!”
“哈!不會那麼久啦,頂多四十歲罷了!”
由于寫真集在市場上造成熱潮,使得月熠的行程更加忙碌,香港、大陸來回往返,真過足了空中飛人的瘾。
紅人,自然抽不出空談戀愛,但對于Eric的依賴卻因近水樓台,與日俱增。
轉眼又過了半年,還來不及感染秋的氣息,就得迎接寒冬的到來;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整年,家境是充分改善了,但心靈的寄托卻不見得滿足,月熠是愈忙愈空虛。
歲暮,家家戶戶忙着迎接新年。
月熠心想,上次的過年自己在香港孤身一人,今年鐵定要逮着機會好好陪媽媽團圓,畢竟她們家也隻剩兩個女人相依為命,少了其中一個,就成了半個圓,連形狀都大大走樣了。
Eric這段時日,有空就往李家跑,代替月熠照顧母親。
他的攻勢告捷,李媽媽連連在月熠面前替他說盡好話,讓月熠對他的印象也加了分;尤其是這次過年前,他細心地替她排開通告,使她有充足的時間可以陪陪母親,更是讓人窩心透頂,整個心像裹了一層蜜。
隻是,因為事業繁忙,月熠與Eric之間的感情交流幾乎呈現停頓狀态,每次見面都顧着就公事交換意見,所以月熠對他原先的一點男女之間的情愫,也莫名其妙地轉成平淡,隻剩朋友的情誼,就像對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