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這次又得拜托你了!”
“哪裡,哪裡,你肯替我争取這次掌鏡的機會,我感激你都來不及了,怎麼還這麼客套呢!”
依約前往帛琉海岸拍攝寫真集,Eric和阿努正互相寒暄着,而一旁卻有兩個不知所措的人無言以對,那是月熠和蔡智傑。
蔡智傑因為阿努的大力栽培,已将成為他的頭号接班人,隻要遇上大場合,他就帶着蔡智傑去見識、幫忙,這次拍月熠的寫真集也不例外。
隻是,蔡智偉沒料想到,許久不見,竟是在這種情況下與月熠重逢,難免有些生疏及尴尬。
“你……戴上它了。
”月熠試着開口打破僵局。
蔡智傑頸上的白金鍊子,是她初回國時送給他的禮物。
“嗯。
謝謝!”蔡智傑惜話如金,連眼神都是。
“恭喜你畢業了,事業又有成就,年紀輕輕的,很棒!”
“怎麼跟你比呢?”
月熠一時無言以對。
他是怎麼了?為我的不告而别生悶氣嗎?還是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或是人事已非,在我決定不回信的同時,就已斬斷了我和他之間所有的關系?包括記憶,也是嗎?月熠的心情因為他閃避的眼神而低落,在心中一遍遍質問自己。
但是,無論蔡智傑如何逃躲她關懷的眼睛,他還是得透過鏡頭,強迫自己把焦距調整到能把她看得一清二楚的程度,以一個全新身份看她,忘了過去,捕捉她的裸體之美。
然而不久,他終于受不了的跑開了。
“智傑,你怎麼啦?智傑……”
阿努一頭霧水地叫着頭也不回的他;隻有月熠和Eric知道原因。
遠遠地,正當外國男模特兒遵照出版商的要求,将雙手覆蓋住月熠的胸前以制造效果時,蔡智傑埋藏已久的妒火終于熊熊燃燒起來。
他無法忍受在這樣的情況下,注視着月熠佯裝享受的神情,也無法允許自己當個旁觀者去記錄這場愛欲演出,他好矛盾,好氣憤,本來可以抱住她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的……
為什麼?為什麼……再多的為什麼都解釋不清了,一切追問都成了多餘。
Eric諒解地看着月熠,而月熠的眼神卻始終追着跑開的蔡智傑。
究竟這個大男孩在她心中還存有多少餘情未了?他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天底下的愛,都是這麼陰錯陽差的嗎?
帛琉深藍色的大海,仿佛正一臉無辜地對天發問……
甯靜的天,甯靜的海,隻有夜涼的微風拂着椰林,和頑皮的海浪拍打着岸邊的聲音,單純而安祥;白得似雪的沙灘,在月光的映照下,閃閃發光着。
Eric照例在抵達的第一天就先行回國,錯過了這美麗夜景。
迷人的沙灘上,伫立着一對俪影,影子被夜色拉得好長好長。
“智傑,對不起。
”
“别說對不起,這不是我想聽的答案。
我隻想問你,你看過我的信了嗎?”
“嗯,每一封。
”月熠艱難地把話說出口。
“那麼,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
蔡智傑的眼光仍望向星星滿天的黑幕,不肯分一些餘光給她,像一種雙向傷害。
“智傑,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月熠嘗試做最後的挽回,不是情人的關系,而是站在親情的立場。
“那是哪樣子?是從頭開始就是我一相情願,你從沒給過我機會?算我自作自受好了,無所謂,那你又何必帶着你的戰利品來打我這隻落水狗?”他指的是Eric。
“啪!”一個耳光重落在蔡智傑的左臉上。
“智傑,對不起……”月熠驚慌的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竟打了他。
“如果你下一次想跟我說的還是這句話,就請你别浪費唇舌了。
”
心傷不已的蔡智傑轉身就想逃,他不想在她面前如此狼狽,但在這時,月熠卻拉住他的衣袖,而一時被他步行拖曳的力量牽引得跪倒在地,但,她仍不肯松手讓他走。
蔡智傑驚訝她的舉動,但仍強壓下内心波濤,回頭扶她坐起,臉上一派平靜;就像今夜的沙灘,不管海浪怎樣輕拂撥弄,都隻是靜靜地躺在黑夜裡看星星。
“月熠,告訴我,為什麼我們之間的落差會這麼大?我們甚至還沒開始……”蔡智傑的語氣平和,像暴風雨前的甯靜。
“是緣分吧!我們相知的緣分來得太早,相愛的勇氣卻遲來一步。
”
“緣分,哼!這是愛情裡最不負責任的說法,相當老套。
”他的語氣依舊冷淡。
“不,我相信緣分,我認為我們之間注定做姐弟。
”
“注定?誰在定?天嗎?你不是一向都不相信有天的嗎?這會兒又拿天來推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