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開門的聲響雖細微,仍讓卓翼從惺松狀态中立即驚醒過來,平日的訓練讓他雖是處于疲憊狀态依然可以以極快的速度恢複清明,即使這些天來他必須分分秒秒且一刻不離的監視商覺兒的行動,不過他并不以為累。
“您來了,要不要我去通知夫人?”
“不必。
”
卓翼随後隻瞥了緊閉的書房門一眼,降低音量禀告這些天來的觀察。
“夫人還是每天都待在書房,除了三餐以外,完全沒有出來活動過。
”
“她沒有要求出門?”獨孤占問。
“沒有。
”
“也沒有跟外人聯絡過?比如說我的嶽父?”
卓翼還是搖頭。
“除了第一天她跟商先生通過電話,向他說明這陣子因為課業繁忙無法回商家外,還跟他說生活起居有你照顧,請他别擔心,除此之外她并沒有多說什麼。
”
看來商覺兒不僅無言告知至親她目前的“處境”,甚至還有心隐瞞。
“我明白了,這裡交給我,你回去休息。
”
待卓翼告辭離去,獨孤占鎖上門,立即轉進書房。
輕輕推開門扇,入眼即見書桌上的電腦螢幕是亮着的,而她則端坐在螢幕前,背影動也不動。
獨孤占悄聲欺靠過去,原意是想了解她此刻的動态,卻在靠近時發現她嬌美的臉龐微微輕垂,眼睛也已合上清妍的容貌帶着極度的疲憊。
獨孤占無法形容乍見此景的情緒,習慣的猖狂似乎被針戳破似的盡數散了去。
怔怔望着她的嬌容,不舍之情冉冉彙集……
看來這些日子她當真是盡心盡力地為他破解密碼……是全心全力的;非虛應敷衍。
原本以為她隻是迫于他的脅迫而無奈的不得不幫忙,甚至指示卓翼觀察她的舉手投足以防她趁隙逃出,如今,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
莫名的,感動的氤氲撩過他孤傲的心湖,習慣被人背叛搪塞的裂痕竟在緩緩縫合。
更怪異的是,他體内居然開始流竄被看透的不舒服感。
濃眉一凜。
霍地,椅子上的嬌軀無意識地瑟縮一下,畏冷的輕顫。
獨抓占立即甩掉心頭的不自在,舉步上前輕聲關上窗子,又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替她擋寒,動作是小心翼翼的,揮之不去的感激讓他不忍吵她。
可惜這細微的動作還是驚醒了商覺兒。
“你來了。
”突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腦袋一瞬間的不适,居然暈眩起來,她晃了晃。
“怎麼啦?”獨孤占彎下腰扶住她。
“我……”螓首輕輕一晃,她按了按額角。
“沒事,已經好些了。
不好意思,我居然睡着了。
”
“是我把你給累壞了。
”獨孤占胸臆裡彌漫的不舍讓他露出難得一見的溫柔表情。
商覺兒湊巧望着表面,忽略過他的異樣。
“呀,原來已經這麼晚啦,你餓不餓?我去替你準備消夜。
”她站起身。
“不用!”他拉住她,“我不餓,不必麻煩了。
”
“那——”聲音突然止住,當她的焦距與他的視線銜接上時,靈魂一瞬間栽進那潭深幽的溫柔湖裡。
面前的獨孤占尖銳不再,斂去詭谲的他,澄淨地沖擊着她全身每一根感覺神經。
喉嚨有些哽咽,面對獨孤占少了詭谲氣息的莫名溫柔,商覺兒在悸動之餘開始顯得無措。
無法否認自己有些欣喜,卻也不習慣面對這位換了靈魂似的男人。
還是獨孤占打破沉寂。
“卓翼說這些天來你都不曾踏出門外一步。
”他的聲音卻低了好幾度。
“密碼不太好解。
”她低下頭凝視緊握的雙手。
“真是這麼困難?”
她震了下,聲音顯得好疲累。
“是真的困難,我花了相當的精力,也才破解其中三道密鎖關卡,還剩下的兩道,可能還得花幾天時間,如果你真的等不及,可能要另覓高手。
”
他明白她誤解了他的意思,不過不打算解釋。
“你再試試看,如果不行,我會有盤算。
”
“嗯。
”除了應聲,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好啦。
”他突然關掉電腦開關。
“你……”
“今天就到此為止,很晚了,去睡一覺。
”他擁着她走進她的卧室,突然壞壞一笑。
“需不需要我陪你?”
她慌了心。
“不……這……這不太……”
“我跟你說着玩的。
”他收起逗弄,扶着她躺下。
“安安心心睡一覺吧,沒有你的允許我保證不會偷襲你。
”
小手緊緊握住被角,有他的承諾雖然有些放心,卻還是戒慎。
“想來我的人格破産了。
”他帶着自嘲的笑聲轉身離開,直到他身形消逝,覺兒才忍不住呼口氣來。
但——眼神依然無法控制地飄望那一扇緊閉的門扉,門外人總有辦法讓她無法控制心神,那陌生的悸動代表着什麼意義?
黛眉深深鎖了起來。
獨孤大廈會議室
這樣的場景幾個星期前才發生過一次,短短十幾天、會議桌前又圍坐着與上次臨時會議的同樣的人馬——不!已有些些微的改變;原來掌握大權、意氣風發的其中一位董事大老卻在幾天前,又因為“意外”而去世了。
雖然他的死因與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