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否認。
這一路走來,我的野心愈變愈大。
我不僅期盼自己的作品能夠順利付梓。
我更想望與他之間的戀情能夠有個美好的結果。
我是那樣的貪心。
上帝會原諒我的吧?
偶然。
一個看似無害的詞,卻像是能穿石的水,徐緩無聲地滲透,等意識到時,已經來不及了,防線已毀;勾引出封箴的情線,一切就發生了。
就是自我欺騙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獨孤漠呀獨孤漠,你的逃避在世人眼中反倒隻會是個笑話。
還不幡然醒悟嗎?
「嗯……疼……」躺在床上方嫿突然嘤咛出聲,一抹痛楚不斷自腦門處傳來,她覺得腦袋好重好重,重得擡不起來。
獨孤漠被她的聲音震醒,抽回了思緒,忙俯看她的臉。
「嫿兒……醒了嗎?嫿兒……」
好溫柔也好熟悉的聲音不斷在她耳畔呼喚著她,她覺得好舒服呢,不能繼續混沌下去了,她得快些睜開眼睛來确定這聲音是來自夢境抑或真實?
獨孤漠的聲音居然會充斥著柔情。
太不可思議了。
慢慢凝聚起來的力量總算讓她成功地睜開眼睑,獨孤漠俊逸的臉龐也同時懾入她的瞳眸内。
是真實的臉。
她欣喜若狂。
「你還在。
」不管仍有細微的痛楚直鑽神經,方嫿不由分說就起身埋進他懷裡;太好了,熟悉的氣息在她鼻端輕拂,溫暖的胸膛也傳輸給她熱流,一切如常,感謝上蒼呀,她還跟他在一塊。
「我在,沒事了。
」他輕撫她的背,又攏攏她拂亂的發,疼惜呀。
方嫿貪婪地埋首在他的頸窩處好久好久,久到最後居然不敢擡起頭來,怕看到他取笑的眼光,因為她此刻的模樣像極了無助的小孩。
「還疼嗎?」她怎麼半天不說話。
「不!」她悶頭道。
「擔心?」是不是霍北望帶給她的震撼太大。
「也不!」她再度搖頭。
怎麼可能嘛,有獨孤漠在她身旁。
「那你怎麼——」
「因為你一定會笑我笨的。
」她丢臉咕哝著。
「誰叫我這麼輕易就上當。
」
原來如此——獨孤漠恍然,也同時松了口氣。
「我不會笑你,你别自己胡思亂想。
」誰會恥笑一個單純的天使。
「真的嗎?你不是在安慰我的吧?」她悶悶說,才不信咧。
「該死的人是霍北望,沒臉見人的也是那個居心不良的家夥才對,怎樣也輪不到你來羞愧。
」獨孤漠強行執起她的粉臉,冷森說著。
說得是。
她點頭,同意他的說法,不再當縮頭烏龜。
「其實我也沒有料到他會這麼惡劣,原本我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他是個好人。
」方嫿歔歎,悶悶地。
他眼神一閃。
「你早就提防他?」
她點頭。
「我是有點明白他的心事,隻不過我以為……以為事情應該不至於會這麼嚴重才對,哪裡曉得是我太樂觀……我……我是傻……」
「你是善良。
」他能理解她的心事。
方嫿惜情,畢竟十年的相處并非一朝一夕,在能容忍的限度裡頭,她無意與他計較,是他太貪心。
「反正一隻耗子也不會有大大作為,沒必要分神去管他,你的注意力隻需要放在自己的興趣上,以及……」
他蓦然停口。
發現自己居然也會有說不出話來的時候。
「以及什麼?」他的表情又變得好古怪。
「這……」該死的,怎麼告白呢?怪都怪自己以前在「欣賞」那些夥伴為情所困時,都以看笑話的心情在搗亂,不曾用心駐賞過,所以輪到自己時,别扭又尴尬,心底話不知該怎麼說。
獨孤漠一臉很煩的表情,又是自己給他帶來麻煩了。
「你說得對,我是該專注在我的小說上,其他的……不!沒有其他的了。
」她瞅住他,視線不舍移開,怎麼辦?眷戀的人雖然就近在眼前,但兩人之間的距離卻好似相隔著千萬裡遠,雖然他對她是萬般的照顧,不過都隻是些單純的救助行為,不曾摻雜過其他的情緒在其中。
好可憐,她的腦袋又疼了起來。
「方嫿?」他心驚。
「是不是因為我太貪心了,所以老天爺罰我兩樣都得不到。
」她的作品遭遇上了阻礙、她暗戀的對象還沒發現到她的情意,至今全是自己在跟自己談一場孤單的獨腳戲,她在作夢。
「你說什麼?」看她抱著頭,萬分痛苦的模樣,獨孤漠焦躁扶住柔軟的她。
「一定是這樣子,一定是的……」她挫敗的低吟著,混亂中,腳步一個踉跄,結果和獨孤漠雙雙跌到床褥上。
她壓住他,俯在他身上,圓圓的杏眸慢慢地瞧往另一對子夜的星眸。
待驚愕褪去後,她的眸光依舊一瞬不移,瞳孔裡頭隻有他一個。
她知不知道這副可憐兮兮的荏弱模樣,可以把一個男人給折磨至死。
他的竅魂開始在騷動了。
她一直是崇拜他的,可是宛若天神的他會将她這種平凡的小女人放進眼底嗎?
她瞅住他的眼,無法移開。
她好喜歡他呀,喜歡……忽爾,宛如受催眠的小臉愈貼愈過去,在迷離中,她吻向他的額。
該死地!
至此他已經控制不住體内奔竄的欲望,捧住她的臉龐,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