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院做好包紮,醫生交代他的右手臂暫時不能行動,以免傷口有惡化的機會。
然而,應有諾卻在稍适休息之後,就立刻堅持要返家休養,邀君寵違拗不了他的決定,隻有妥協,依他的決定把他送往位于陽明山的别墅去。
“少爺?”老傭人芬姨一見少主人的手臂被三角巾懸吊在胸前,并且裡着層層紗布,頓時白了臉。
天呀!這是怎麼回事?少爺這陣子老犯血光之災,上回傷了腿、這回傷了手,那再下一次呢……呸、呸、呸!芬姨猛敲自己一記,竟然白癡地詛咒起自己的少主人來──呸、呸、呸!
她連忙迎上前,緊張兮兮急問道:“怎麼回事?少爺是怎麼受傷的?要不要緊哪?
我立刻去請家庭醫生過來别墅一趟。
“
“不用。
”被邀君寵攙扶住的應有諾氣弱地輕聲說着。
“我已經看過醫生了,不必再勞煩鄧醫師跑一趟。
”
芬姨亂成一團。
“不請鄧醫師……那……那我去請唐世誠先生過來好了。
”沒錯,出了這麼大的事,少爺的特别助理不過來處理怎行。
“不需要!”應有諾再次搖頭,好不容易才把邀君寵弄來别墅,怎樣也不可以讓她有借口離開。
“不請唐先生,那我去請……”
“芬姨,你什麼人都不必請、也不必忙。
”應有諾側頭看向邀君寵。
“我隻要有她照顧就行了。
”
“請君寵小姐照顧?”芬姨訝呼一聲!接着是深深的不以為然。
少爺兩回受傷,身邊跟着的人湊巧都是她,這情況算是要命的巧合呢?還是少爺的災難根本就是由她所引起的?
“是的,我隻要君寵。
”他聲音雖宛若遊絲,卻仍堅定得不容置疑。
“這樣呀。
”主子決定,芬姨還能怎麼說。
“你沒話說吧?”他接着又問不發一語的邀君寵。
她擡起眼,應有諾立刻蹙起眉,一臉痛苦表情。
見此狀,即使她想走,也不能過分潇灑,隻好先點頭了。
“芬姨,你瞧,君寵答應了,那你就别再操心。
”話才說完,他的身子突然晃了晃,邀君寵趕忙把他扶得更緊。
“謝謝。
”他逸出溫柔的謝語,邀君寵不習慣地别開臉去。
“你可以回房休息了嗎?”這男人失了不少血,竟然還有精力站在這裡磨菇。
“好啊,那……那就麻煩你扶我上樓去。
”他道。
邀君寵不自禁地暗自歎息,畢竟人家是為她受的傷,她撇不掉這責任。
所以她隻好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扶他上樓,好不容易把他弄回了卧室,擺了個枕頭讓他可以舒服地倚靠着;她是幫他設想好一切,不過一張仍然顯得憔悴的臉龐,以及還留在襯衫上的血迹,看上去實在怵目驚心。
“我請芬姨上樓來替你換件幹淨衣服。
”邀君寵秀眉微攏。
“何必麻煩,你直接幫我換不就成了。
”應有諾說得理所當然。
她臉色一凜,正想發作!
應有諾突然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蒼白的俊臉上寫滿氣餒與無奈,并且還自嘲地喃喃說道:“很為難是不是?即便隻是換衣服這麼一項簡單的工作,你都不肯幫幫我。
”
他深遠的眸子睇住她,逸散出幽幽暗暗的無限感慨。
“我發現自己真的傷得很不值,因為不管我是怎樣的想保護你,你卻一點都不會感激我。
”
“換衣服跟感不感激有什麼關系?”這男人的腦子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明知道我的心情。
”他反擊她,随即按住受傷的右臂,自我嘲笑地又說着:“其實這個小小要求不過是想滿足我的期待,讓我以為你已經可以接納我。
”他說完後,又深深歎口氣。
“不過很顯然地,你依然把我視若敝屣。
”
鬼話連篇。
邀君寵惱怒地轉過身。
“你要走?”他訝異地吼出聲!
是想走。
不過,她這回怎地就是無法硬下心腸轉身離開,因為他兩次的相救都是以性命相搏,而且毫不做假。
這兩次的驚險遭遇他都隻是以受傷收場,沒有危及他的生命,老實說,那是他運氣好,若非他得到上天的特别眷寵,這世界上早就沒有他應有諾這個人。
正因為他的奮不顧身,所以她也狠不下這心!
“你就這麼鐵石心腸……咳……咳……”應有諾見她好象有離開的意思,一口怒氣岔得他又咳又喘,連帶傷口又開始滲出血絲。
“你别激動行不行?我沒有要走。
”她下唇一咬,沖到衣櫃前取出一件幹淨襯衫後又回頭;就在應有諾大喜過望的注視下,有點自鄙地說着:“安靜下來,我替你重新更換繃帶,還有……衣服。
”
“謝謝!”他露出好欣慰的笑臉。
邀君寵低下眼眸,拒絕迎上他勝利的表情,隻是專注地為他更換新的繃帶,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