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有本事就沖着自己來,他最恨牽累到其他不相幹的人。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早沒了生命迹象的司機,聶煊歎了口氣,唉,真是可憐!
通知警方到現場之後,他找來公司的一名主管處理善後事宜,然後就自行開車離開。
回到家,桑懷哲開門看見聶煊沉肅着臉色時,不禁關心的問:“怎麼了?瞧你一臉不高興的模樣。
”倒了一杯茶給他後,她又徑自的說:“也不知這是咱們家電話有問題,抑或最近變态的人招惹上我們,今天我連接了幾通不說話的電話。
”
不說話的電話?這麼巧!今天公司發生了事情,家裡頭又接到奇怪的電話,看來搞鬼的是同一組人。
聶煊鎮靜的問:“最近不太正常的人挺多的,你想不想換個環境去散散心?”他本事夠,自然不怕别人用啥花樣對付他,至于家中的爸媽,那更不必自己操心,多得是保護他們的密警,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懷哲。
想必在對方針對他作了數個月的調查之後,應該會知道懷哲的存在,精明一些的,甚至猜出她是他的弱點、緻命傷,若以她作為要脅他的籌碼,成效要比直接卯上他更有勝算。
如果可能,他希望在自己擺平那些人之前,她能先到外地住一段時間。
他的話令桑懷哲笑了,“你這是什麼邏輯?不正常的人多和我要不要出去散心有啥關系?你是指那‘不正常’的人包含你嗎?唔……那我就更不能離開了,得留下來照顧你。
”
“去找你的好友季戀雪吧。
”他連她的去處都替她想好了,認為庇護的地方若是冥王門的話,那些亡命之徒就沒那膽打她主意了。
“你是怎麼了?今天老是說一些奇怪的話。
”
本來是不想她擔心才不把今天的事告訴她的,可是,照這種情形看來,不把實話告訴懷哲,是沒法子叫她暫且離開這裡的。
于是,在這種不得已的情形,聶煊隻得把事情告訴她了。
“這就是我要你離開這裡的原因。
”
雖是小時曾在月流門生活過一段時間,也看過幫派的械鬥,可或許是遠離那種江湖歲月太久了,桑懷哲竟莫名的感到一股害怕。
怕會把自己牽扯進去?不!不是這樣的,她是擔心聶煊,固然說系出密警的他早該是沙場老将,她還是忐忑着一顆心。
“我不要離開這裡。
”她認真的說,“我知道你想把我送走是為了我的安危着想,可……我自認雖不能幫你什麼忙,但要照顧自己也綽綽有餘了。
”
“我知道,可是……”他知道這次的對手不是一般的殺手。
黑道分子在重金的利誘下,好不容易從密警叛徒手中得到一些人員名單,自然會盡全力的将這些眼中釘除去,也許,為此他們還開了一次會議,派出精英分子也不一定。
一個月前龍将軍從美國傳真一則消息,說名單流落于外的另外兩名密警人員,已是一死一傷,由此可見,黑道分子這回是猛下狠手了!聶煊神色黯然的想道。
密警警官雖不見得有多神,可都是一時瑜亮,就算是一般階級的,能力也比普通警官高得多,所以對于一死一傷的消息,聶煊也稍微謹慎了起來。
那些人會派什麼樣的角色來對付他?一般黑道分子,懷哲的确可以應付自若,可是這次非比尋常!
“那就該讓我留下來。
”她看他沉默不語,又說:“你把我送到别處去,我的一顆心會一直懸在你身上,那種痛苦和恐懼,比殺了我更難過。
”
隻要懷哲能平安活着,那比什麼都重要。
聶煊在心裡對自己說,就算讓她認為他絕情,也誓在必行,“不可以!”
“為什麼?”她都已經那麼求他了,鼓着腮,她十分不服氣,“我就是不離開這裡,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為了你的安全,我多得是方法把你送上飛機!”
“你……太霸道了!”
“你不早就知道了?”他是真狠下心了,“明天我安排飛機,你乖乖的到美國去。
”他語氣之堅定,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
對于他有時候的蠻橫,她真是恨得牙癢癢的,心想,不怕,對付他這種人,明的不成,不如來陰的,他多得是送她上飛機的方法是吧?她忘了告訴他,她也多得是找人上飛機的方法。
哼!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走着瞧吧,聶煊!桑懷哲暗下決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