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沈梧和水谷櫻子的女兒——沈櫻嘤。
傅鷹此刻的心情沈甸甸,一想到傅枭、沈梧和櫻子的三角關系,他的頭就轟轟作響,同時眼冒金星。
如果沈梧當年沒有搶走櫻子,或許今天這個“沈櫻嘤”應該是大哥和櫻子的女兒,而不會姓“沈”了。
十七年頭過去了,大哥也已三十四歲,年少時的“狂戀”
果真如此刻骨銘心?如此恨意綿綿無絕期了?
他歎了口氣,走到沈梧的靈位前輕撚香灰,三鞠躬,然後轉向面對沈櫻嘤——櫻子姐姐的女兒,将來,大哥要撫養的女孩。
他想,管他的,就讓大哥去撞牆,去暴跳如雷吧!反正他已下了決心非把她接回台灣不可。
這時櫻嘤綏綏地?頭望向傅鷹,當兩隻黑眸對上時,傅鷹的心髒霎時急沖到喉頭,震撼不已。
她是櫻子?她長得太像櫻子了!是嗎?她們二人竟是一模一樣!“母女”為什麼長得如此相像呢?這是命運的安排,還是上天的詭計?他有些惶惶不安,手心竟也冒汗了。
當年櫻子是地道的美女,而且是出了名的古典婉約、柔和善良。
她的一颦一知,足叫任何男子?之癡迷瘋狂,紛紛拜倒于她的石榴裙下,古的一國之君,倘若遇上了她,鐵定也會愛美人,甯舍江山。
他一向認?溫柔與美麗常是女人無法一并擁有的特質,但在櫻子身上,這條定律徹底打破,櫻子是個内外皆美的女子。
可惜,紅?多薄命,才十七歲便撒手人寰。
眼前站着的沈櫻嘤,俨然是櫻子的再生,所以他便這樣向他打招呼:“你好,我是傅枭的弟弟,傅鷹。
”
沈櫻嘤颔首點頭,她知道父親生前的安排,她要到台灣,住到台灣……小鷹怅然低下頭,沈櫻嘤是櫻子的翻版,是櫻子的化身。
幸好大哥沒來,否則,在看到櫻嘤的?那,他鐵定會崩潰的!???一個身材魁梧,身着昂貴毛料西裝,外覆深色風衣的男子,站在遠方凝視着這一切。
盡管天色已然灰暗,并且烏雲密布,但陌生男子還是戴着深色的太陽鏡,一動也不動地聳立于沈沈暮色中。
黑鏡背後的他,神秘、冷酷,目中無人,他獨自站在遠方居傲地眺望葬禮的進行。
這是什麼世界?他想。
沈梧,一個作惡多端、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人,死後竟有這麼多人前來祭拜,這些人莫非全是瞎子?
傅枭揮拳用力打在樹幹上,心中恨恨地罵道:“因為你,櫻子年紀輕輕就死了,因為你,她才家破人亡,也是因為你,才害得我……害得我無法得到她!甚至永永遠遠失去了她!”
你早該離開這世界了,你的罪孽太重,但是你離開了世間就能洗淨所有罪行嗎?不,不可能,我恨你,恨你生生世世,我的恨将讓你永世不得安甯!我詛咒你!詛咒你!
傅枭隔着墨鏡着漆黑的天,猶如一匹危險而可怖的狼。
雖然累了兩天,櫻嘤還是打起精神雙腳的痛淤血,她得體地接待從四面八方湧來參加喪禮的人潮。
爸爸是個地道的大好人,十七年來,他一直默默地為了這個小村落而貢獻他的一切心力;他的時間,他的才幹,他的金錢,全?這裡無怨無悔地付出,而他竟隻是個外地人。
所以,村民不但感謝他,而且也景仰他,無一不?他的早逝而哀恨莫名,對櫻嘤而言,爸爸原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現在他死了,這世間她已舉目無目,孑然一身了。
爸爸死前曾告訴她,要她一定要回台灣去,畢竟她身上有着濃濃的中國血統,留在日本十七年已經足夠了,以後的歲月,他要她重回故鄉的懷抱,爸爸說,他已把她托給一位他的摯友——傅枭,對方也很樂意照顧她。
而剛剛她見到了傅先生的弟弟,傅鷹,令她遺憾的是傅枭本人并沒有來,她無法見到她的監護人。
他長得如何?親切嗎?
會不會很兇呢?結婚了嗎?年輕多大?
一大堆的問号萦繞在她的腦海中,畢竟,以後她要與他生活在一起。
她不經意地?頭,瞥見那位戴墨鏡的高大挺拔男子。
她注意他好久了,這男子孤零零地伫立在遠方,不管白天或黑夜,他總是戴着墨鏡,隔着重重的人孤辯在遠處,他始終沒有上前祭拜父親,他隻是一個人,居傲地注視葬禮的進行。
他是誰?
是父親的朋友嗎?如果是父親的好友,為何不肯上前後緻祭呢?莫非,他是爸爸的“仇人”?
她随即否定了這個荒謬的想法,父親在此地是德高重的人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