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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嘤的後腦勺鮮血不停地流出,慢慢浸漬了整個車椅。
“櫻嘤,振作點!我帶你去找大哥!”他一面說,一在發動車子。
“不!”她的手突然按住他,禁止他的發動。
“我是櫻嘤,不是櫻子,他不會管我的死活,求求你,不要……”她的淚水又再滾滾流了出來。
沒想到隻是直覺居然成真,他們果然扯破臉了。
所以大哥才會揍她,才會把她逐出門,隻因,“櫻子”已不存在了。
這些揣測,都有待證實,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帶櫻嘤去醫院。
“我知道,我現在帶你去看醫生。
”他說。
“櫻嘤,好些了嗎?你知道我是誰嗎?”傅鷹關切地問。
櫻嘤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卻是:“不要告訴傅枭,答應我。
”
“我知道,我并沒有通知任何人。
”傅鷹說了謊,實際上,他打過電話給傅枭,告訴他,沈櫻櫻受傷了,沒想到傅枭居然震耳欲襲地對他大吼:“她死了也不關我的事!”因此之故,他隻好告訴櫻嘤沒有告訴大哥,否則,會有哪一個女人能夠忍受這種殘忍?櫻嘤安心地點頭,她閉起眼睛休息。
“你的腦部受創,有輕微的腦震蕩,幸好,經過三天的觀察,已無大礙了。
”傅鷹說完,面露猶豫之色,他的手指在被單上彈鋼琴,仿佛有話要說,但卻不知如何開口。
櫻嘤看見傅鷹的表情如此,便道:“我知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是大哥發火,打了我,揍了我,對不對?”
“真是如此嗎?”傅鷹正經八百地問道。
櫻嘤直視前方,木然道:“沒錯。
”她的臉容沈靜安詳,吟吟說道:“因為,我撕了我媽媽和他唯一的照片,他就發瘋似的把我丢出去,我的後腦正中桌角。
”
“櫻嘤!”傅鷹不知如何為了,他驚訝這女孩在訴說自己的“不幸”的事情,竟能表現得如此輕松自在,他想替她好好痛?
大哥一頓!
“鷹哥!你要說什麼,我都知道,但現在我并不想聽,等我傷好了,可以先住在你那裡嗎?”她請求道。
“當然,這有什麼問題。
”他允許道。
“好好療傷,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
“謝謝你。
”她道。
看着傅鷹走出病房,她才面對白牆,淚流不止。
???也許是求好心切,也許是年輕人體力好,不到十五天櫻嘤已出院了。
傅鷹為了櫻嘤,特别身醫院請假帶她回家,一路上,櫻嘤沈默無比,傅鷹也很體恤地不聞不問,尤其特意避免提到大哥的名字。
他的家在大直,在一棟豪華新式大廈中,居住環境既清幽又甯靜。
屋内的裝璜很新潮,很富色彩變化,傅鷹嘲笑自己“空白”的一生,每日看“白色”都快看瘋了,所以,在裝璜時,他特别要求一定要五花八門,顔色力求多采多姿,五光十色。
“你的家真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櫻嘤讚美道。
“會嗎?”傅鷹不以為然。
“我想,你一定不會習慣住在這兒,畢竟,這裡是大廈,不是獨樓宅邸。
”
櫻嘤面帶微笑,緩緩坐在五彩缤紛的沙發上,手中握着鷹哥遞給她的冰紅茶,思索着。
傅鷹也不是笨瓜,他明白櫻嘤想問的事,他坐在她對面,等待着。
這些天,除了照顧櫻嘤以外,他還特殊費心跑去找大哥,但傅枭居然輕描淡寫道:“‘櫻子’很柔弱,很乖巧的。
”他相信“櫻子”一定會回到他的身邊。
傅枭依然沈迷于過去的景象之中。
傅枭斬釘截鐵地告訴大哥:“如果你還是執着于‘櫻子’一個人,那我相信,你将會眼睜睜看着櫻嘤走出你的生命。
”
傅枭哈哈大笑,他拍胸脯保證。
“櫻嘤是愛我的,而且,櫻子與櫻嘤本來就是同一人。
”他再三保證道——他隻愛櫻子一人,他永遠隻愛櫻子,他知道“櫻嘤”會成為櫻子,再度回到他的生命中。
“鷹哥!”櫻嘤叫醒正在沈思中的他;傅鷹偏頭一瞧,注視這位與櫻子姐姐長相相似的絕代佳人。
“我——想知道過去的一切。
”她睜大迷人的杏眼道。
“我的父親沈梧,我的母親櫻子,還有……傅枭,他們三個人的關系。
”講到“傅枭”二字,傅鷹讀出櫻嘤面容中的痛苦,他無法不佩服櫻嘤的毅力,這麼久了,他居然還未見到櫻嘤在他面前哭泣,表現軟弱的一面。
“我知道你會問我,我也正準備坦白告訴你,有關大哥的過去種種。
”他還是不忘?傅枭說好話。
“如果你知道這一切,你一定不會責怪大哥,動不動老把你當成你母親的,畢竟,他的疾情,他的癡迷,是足以通達上天,下達地獄,堪稱驚天地,泣鬼神了。
”
一下子,時間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
“水谷家是日本赫赫有名的富族人家,他們世代以經商維生,以緻到水谷雄這一代,水谷家的财勢在日本足以雄霸一方,而且好了的女兒,水谷櫻子,更是道地的大美人,雖然才十歲,但她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早赢得在衆人的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