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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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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必須這樣才能暫時抛卻心中的苦。

     每天非得玩到三更半夜是不會回家的,她總是得意地說,他們為了她可是什麼都給……什麼都送……甚至賴在台灣不願回國呢! 為了徹底麻痹自己,她越來越濃妝豔抹,所有的禮物也照單全收,甚至還有傻子要送她跑車當生日禮物呢!宋欣真是笑狂了,她告訴自己,該是她玩弄男人的時候了。

     二老都為女兒大幅度的改變而擔心不已,但也苦無良策。

     ??? 我們誰也不欠誰,各玩各的,這句話如鬼魅一般,乘機刺入方楚心坎上。

     天啊!她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她隻是在利用他?根本就不珍惜他付出的感情……他是如此愛她,她怎能如此絕情? 一個月下來,方楚将全部精力投入工作,盡可能把自己累倒無暇去想宋欣,然而再忙碌的日子,在他閉眼的那一刹那,她的影子就無法避免地闖了進來,畢竟這是他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感情。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忘不了她,于是試着打電話給她,但她卻不曾在家。

     癡心之餘,他仍不放棄地又買了一百零一朵的玫瑰,欲親自送給侍人,以表誠意。

     他一個人愣愣地站在宋宅外,從午後等到深夜。

     他擔心宋欣不再接受他,可是,他還是堅持把玫瑰花交到她手中,隻要知道她平安,這就夠了。

     也許,宋欣會被他感動,而真心接納他的感覺……方楚一廂情願地想着,也不覺得等待時刻的漫長。

     車子轟隆隆的引擎響起,由遠而近,還夾雜着男女的嬉笑打鬧聲。

    方楚站在一隅,隐約地看到車内的宋欣和一群花花公子打情罵俏的……多麼刺眼的一幕,方楚一陣心痛,為什麼她要那樣作賤自己呢? 他了解宋欣,她率直專情,絕不是那種不正經、朝三暮四的女人,能教她變得如此浪蕩,必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他責怪自己為賭一時之氣,而狠心棄她于不顧,那晚她離開宴會現場,他竟連找也沒找,她鐵定傷心透了。

     把玫魂花送給她,平息她傷痕累累、千瘡百孔的心。

     方楚一直保持君子風度,等到那些男人開車走了以後,才捧着大束的玫瑰花,走向她。

     能再次看見她,使他不自覺開心地笑了,那笑容是多麼自然、英俊又迷人……宋欣盡管滿心的期待與感動,卻堅強維持着她一張如寒霜的面孔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近,雙手捧上玫瑰花。

     然後,她竟連瞧也不瞧一眼,就把花扔到旁邊的垃圾筒去,随即打開鐵門,昂首闊步地走了進去。

     留下一臉傷痛的方楚呆愣在原地。

     ??? 全家人都睡了,偌大的客廳就剩下宋咒凡緊蹙着眉頭,坐在沙發上。

     他在等着夜夜晚歸的女兒,壁上的時鐘指着兩點十分。

     宋欣輕悄地入門,見父親背着她坐在廳内,她也不搭理迳自上樓去。

     “站住!”宋咒凡實在看不過去了。

    “如果,你明天仍舊這麼晚回家,那就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他真氣呀!我女兒怎會變成這樣? 宋欣回首不懼父親的斥責,反而賭氣回答。

    “爸!這是你說的,明天我就搬出去,反正有的是男人供我吃住。

    ” 她竟然不知廉恥地說出這種話來!宋咒凡氣得真想揍她一拳。

     夜欣聽到吵鬧聲即刻下樓。

    “欣欣!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你要和男人同居?說清楚!” “有何不可!”宋欣一副吊兒郎當樣。

    “這不是正合你們的意嗎?我不走,等着你們趕我,那可就丢臉了。

    ”她毫不在乎地聳聳肩,快速地走進房間用力把門甩上。

     大廳内立即又陷入一片靜寂。

     宋咒凡和夜欣兩人徹夜未眠到天亮。

     ??? 宋欣面對空白的畫布,拎着色筆發呆了好久,卻遲遲下不了筆。

     這一年多來,她的生活起起伏伏變化不斷,但始終忘不了她的最愛——繪畫。

     渾渾噩噩的日子裡,唯一能令她展露真正的自我也隻有在筆下世界。

    在五彩缤紛的畫布上,盡情揮灑出心中的郁結,忘卻一切的苦悶,包括方楚。

     她知道自己是愛他的,但也恨他,是他把她從絕望中救起,然後再把她推入痛苦的深淵…… 矛盾了好久,她終于——決定畫大弟宋淩的畫像。

    等這幅作品完成後寄到美國正好趕上他的生日,以此表示思念,意義也算深遠。

     為了不讓父母再煩心,她晚上不超過十一點回家,也不再濫交朋友,隻固定與幾位還不錯的繼續交往。

     雖然生活正常了許多,但她老待在房裡,鮮少與家人碰面,叫身為人父的咒凡仍不免憂心忡忡,頭上的白發也因而增添了少。

     想來想去,還是必須找宋欣好好談談,他相信這一切必定與方楚有關。

    他仍然每天派人送花來,但宋欣一接到手,就毫不憐惜地丢進了垃圾筒。

    而且還不準任何人在她面前提起方楚,否則鐵定發風,看來問題挺嚴重的。

     他敲了女兒房間的門,想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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