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望着她眼中懸挂着的淚水,靜言心一緊,趕忙伸出手,托住她痛得無力承受的身體。
該死的,如果可以,他希望所有的痛都由他一個人來承受。
佐依是唯一能讓他在瞬間失去冷靜與自持的人。
過去,每當看到伊藤焰送來的她生活上的點點滴滴,她的喜怒哀樂幾乎牽動着他的每一條神經,每一個情緒。
有一次,當伊藤焰來電告訴他,佐依對經商沒興趣,極厭惡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之後,他想也不想的便立刻去電給伊藤焰,承諾自己在娶了她之後會一肩挑起她肩上的所有責任。
隻是這些事,由于兩人接觸的機會實在太少了,十幾年來碰面的次數數起來,就連一隻手的手指頭都嫌多,她根本無從得知。
再加上,他也不希望在她小小年紀時,就造成她的心理壓力,所以就連決定公布兩家婚訊一事,他都是壓到最後不得不說了,這才答應讓伊藤焰通知她,通知新聞媒體,無一不是為了保護她,無奈還是讓佐依誤以為,自己成了父親為了擴張商業版圖的商業聯姻。
沒主動找她說明白是靜言一生中唯一的失策決定,他不該太有自信的認為,佐依知道跟她結婚的人是他後,就會欣然接受這樁婚姻。
不過沒關系,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反正他也太久沒有休假,而且他還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測試一下賀岡國際員工的工作能力。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
佐依痛得臉蛋發白,嗓音發顫,額頭上冷汗直冒,但仍試着保持淑女該有的風度向他道歉。
語意不清的道歉,讓人聽不出她是為了撞疼他而道歉,還是為了自己昨夜無知的踰矩舉動道歉,但無論是什麼,聽在靜言的耳裡,就是覺得不舒服。
瞧見她痛得臉都揪在一起了,靜言眉心一蹙,一顆心更加揪緊,隻可惜在她還沒有愛上他之前,他不打算讓他知道他對她用情之深。
「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
靜言試着以最冷漠的語調跟她說話。
「别……别……打電話,我沒這麼嚴重啦。
」看着他就要拿起電話來打,佐依趕忙扯住他的手,猛搖着頭。
「我隻是腳抽筋,牙齒被撞疼了而已,小事一樁,千萬别勞師動衆。
」
「真的?」靜言眼神中流露着極度的不放心,不過說起話來的冷漠令人氣結。
「我可不希望在逃婚的行程中,還得分心照顧一個受了傷的病患。
」
表面上,靜言說的雲淡風清,但内心的焦急卻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聞言,佐依險些兒氣得口吐白沫,當場氣絕身亡。
真是的,他就不會說句好聽話嗎?對于靜言事不關己的态度,還生恐她拖累他的模樣,佐依不悅的噘高了嘴,但才一噘嘴,立刻觸痛了剛剛和靜言的牙齒相撞的大門牙,随即又痛得龇牙咧嘴。
罷了,罷了,她小女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他那種小雞肚腸的男人一般見識。
佐依自我安慰着。
不過,對小腿肚毫無預警的抽筋,她依舊惱火的低咒着。
但,最令她生氣的還是賀岡靜言的冷漠以對,他難道忘了她是他的妻子?那個他在住持面前承諾過,不論病痛或健康,都不離不棄的妻子?
妻子?當這兩個字閃過佐依腦海的時候,她擰起了眉頭。
為什麼會想到這個字眼?先提出要逃婚的人是她,不想承認他這個丈夫的人也是她,她不該想到這個與他有關的字眼才對呀!難不成她不僅撞痛了牙齒,還撞暈了腦袋瓜不成?
甩甩頭,佐依下意識的想甩去腦海中這不該存在的字眼。
「好吧,既然沒事那就好,不過妳剛剛撞得我好痛,這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擺平的。
不過,看妳也痛成這樣,我如果再追究,似乎也太不合情理,這樣吧,這筆帳我就暫時先讓妳欠着,等哪一天我想到了再跟妳要。
」靜言用冷漠的語氣,說着無情的話語。
天知道他心裡有多不放心,因為她是他的妻,他的最愛,他默默守護了十幾年的愛戀,不過這沒必要讓她知道,至少現在還早。
佐依一臉無奈的打斷他的話,指着仍隐隐作疼的腳說:「好啦,要算就順便把這筆也一起算下去。
」真是的,她的腳抽筋,光痛就痛得快暈了,他還在研究這筆帳怎麼算?
「哪一筆?」靜言故作聽不懂。
佐依口氣不善的喊叫出聲,「幫我揉揉抽筋的腳啦!」
靜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