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她輕笑一聲,用力地拉着胡榛蓂的手,嬌呼道:“榛蓂,你快看這兒。
”
胡榛蓂半睜開眼,懶洋洋地問:“看什麼?”
“你看,這雜志上頭說有個女孩子許願希望在聖誕節當天,如果她的男朋友真的愛她,就送她一百零一朵玫瑰花,同她求婚。
”她指着雜志上說。
“那很好,我祝褔她。
”說完,他又合上眼,整個人已經昏昏欲睡。
“才不好呢!”何甯蓱輕哼一聲。
“哪不好了?”他随口無意識地問。
“要是我的話,一百零一朵玫瑰花我才不要。
”那麼少!
“嗯……”随着意識越飄越遠,胡榛蓂的睡意也就越濃。
她揚高下巴,高傲地說:“要是有男人要向我求婚的話,少說也得送個一千零一朵。
一百零一朵算什麼?”
他閉着眼,下意識地冷哼道:“那你有得等了。
”想等他送花?她等下輩子吧!
“誰說的?”她不信地嗤哼一聲。
“說不定哪天就有個大帥哥,潇灑地拿着一大束玫瑰花向我求婚。
”他太看不起她的行情了吧!
“你慢慢等吧!”有誰這麼有種敢動他的人,他不捶死他,他胡字讓人倒過來寫。
“哼!你又知道了。
”她仰着下颚,不以然地說:“說不定哪天你就送我了。
”
胡榛蓂嗤笑一聲,“哈!好啊!你就慢慢等吧。
”
何甯蓱氣悶地撇撇嘴,“哼!沒情調的豬!”
胡榛蓂蓦然睜開眼,怒目瞪向她,“何甯蓱,你别以我現在不敢捶你了!”他哪像豬了!
何甯蓱雙手扠腰,坐在他懷裡朝他挑釁地大聲說道:“好啊!你捶啊!”就不信他舍得打她。
胡榛蓂冷瞪了她好一會兒,末了,重哼一聲道:“好男不跟女鬥!”
何甯蓱聞言詫異地瞪向他,“你好男?”倏地,她揪着他的襯衫狂笑不已。
“天啊!就算這世界上的好人全死光了,也輪不到你!”好男?拜托!他想讓她笑死嗎?
他沉下聲,危險地叫着她:“何甯蓱”這女人真的越來越欠揍了!
“幹嘛?”她洋洋得意她笑看着他。
“真的要打我?”
胡榛蓂重哼一聲,徑自閉上眼,不再理她。
“榛蓂!”
胡榛蓂冷哼一聲,壓根兒不打算再理會她。
他現在窩囊極了,每天被這個臭女人吃得死死的,連動手捶她都舍不得。
倒黴!愛上一個人就是這……
等等!他剛才心裡想了什麼?胡榛蓂猝然身子一震,瞠大雙眼又驚又詫地瞪着懷裡的佳人看。
“你幹嘛?”何甯蓱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心驚膽戰。
該不會她把他刺激得太過嚴重,一時之間他氣傻了吧?
胡榛蓂依舊沉默不語地盯着她瞧,許久、許久過後,他像是放下壓在心頭上的大石頭,輕籲了口氣,驟然失笑出聲。
原來,引起他内心騷動的原因不是她的示愛,而是他愛上眼前這個小女人了。
“榛蓂?”何甯蓱被他突如其來的笑聲吓得快哭了,直在内心暗咒自己不該欺負他。
胡榛蓂緊緊摟住她的細腰。
他早該知道的,他怎麼會那麼胡塗呢?
“榛蓂?”他到底怎麼了?不會真的氣傻了吧?
胡榛蓂開心地直笑着,終于想通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壓在他心頭那塊沉甸甸巨石的意義,而不再覺得煩躁不安。
原來就是他愛她嘛!這麼簡單的事,他竟拖了這麼久才明白!
興匆匆的他,壓根兒沒注意到懷裡的佳人早已為了他異常的行為舉止擔心地紅了眼,泫然欲泣了。
而他卻還是得意她笑個不停……
※※※
胡榛蒼坐在梳妝台的椅子上,靜靜地看着木翡菁收拾行李,再看看促使她離開的原因:一本被丢棄在房間角落的雜志。
雜志封面刊登的正是堂哥胡榛蓂與何甯蓱在停車場擁吻的鏡頭,标題寫着“美麗女主持人好事将近,與未婚夫公然擁吻”。
近來,全台灣的影視志全刊登着有關堂哥與何甯蓱的情事,一開始翡菁還不死心直道他們兩人的婚約是假的,俯瞰衆家雜志不斷偷拍到堂哥他們倆親吻的鏡頭,一次、兩次!直到這回,翡菁再也無法忽視事實真相了。
“你決定去哪了嗎?”他端起茶杯輕啜一口,藉以掩飾眼中的哀傷。
“不知道。
”木翡青凄然一笑,“大概到美國找我的二姑媽吧。
”她心灰意冷地說,反正心都死了,到哪還不都一樣。
“喔。
”他點點頭,不再說話。
木翡菁從皮包裡拿出一份文件,走到他身前遞給他。
胡榛蒼瞟了眼她手中的離婚協議書,苦笑地搖搖頭,“你拿回去吧,我不會簽的。
”
“什麼?”她不解地問。
她這是在放他自由,他什麼不要?
“你知道的,不是嗎?”他黯然一笑。
“我愛你。
”可是她卻從來不在乎。
“可是我不……”木翡菁歎了一口氣,不想再多說什麼了,隻是幽幽地道:
“你簽名吧。
”就讓大家都從這糾纏不清的情網裡解脫吧。
“不,我不簽。
”